霍昭的鐵血手段,再次以最強勢的姿態,將公開的流和質疑壓了下去。
校場上的血跡尚未干涸,沒有人敢再公開討論阿月是“奸細”。
軍營表面恢復了秩序,操練的號子依舊響亮,巡營的腳步聲依舊整齊,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嚴格的軍紀管控之下,仿佛那場風波從未發生。
然而,有些東西,一旦種下,便如同在堅固的冰面上鑿開了第一道裂縫,寒意會順著縫隙無聲無息地滲透、蔓延,難以根除。
恐懼可以壓制論,卻無法輕易扭轉人心,甚至可能催生出更深的隔閡與逆反。
霍昭那不容置疑的維護,在部分將士看來,更像是一種基于絕對權威的“袒護”,甚至帶著幾分“色令智昏”的嫌疑(盡管他們不敢明)。
那三顆血淋淋的人頭,堵住了所有人的嘴,卻沒有完全消除他們心中的疑慮,反而讓一些人在沉默中滋生了更復雜的情緒。
尤其是那些來自邊郡、與匈奴有血海深仇的老兵,他們思維直接,認死理:“為什么每次風波都繞不開她?”
“那些物件怎么就偏偏和她扯上關系?”
“將軍連查證的過程都省了,直接sharen立威,這……這真的只是為了防止謠嗎?”
這些疑問,他們不敢問出口,卻像種子一樣在心底發芽。
無形的隔閡與冷漠,不再僅僅是目光,而是體現在更具體的行為上,如同無形的寒霜,覆蓋在軍營的每一個角落。
狼騎營的處境變得更加艱難。
他們仿佛被孤立在了一座無形的孤島上,四周是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洶涌的海水。
以往協同訓練時,其他部隊的軍官雖然客氣,但指令下達變得格外簡潔、機械,甚至帶著一種刻意的、公事公辦的疏遠,仿佛與他們過多接觸會沾染上什么不潔之物,或者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士兵之間更是幾乎斷絕了往來。
用餐時分,狼騎營的人自然而然地聚在固定的幾張桌子,而其他士兵則會默契地避開那片區域,原本喧鬧的飯堂,在他們周圍總會形成一小片詭異的安靜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