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削減補給的消息，雖然被霍昭嚴令封鎖，但紙包不住火，一些風聲還是在高層將領和部分老兵中悄然流傳開來。

一種憤懣與同仇敵愾的情緒，在軍營中默默滋生。

然而，與上次“賜婚”風波引發的內部微妙緊張不同，這一次，來自外部的壓力，非但沒有造成分裂，反而像一種粘合劑，讓北疆大營的內部更加團結。

中軍大帳內，燈火通明。

霍昭、韓誠、趙破奴等核心將領，以及阿月，再次聚在一起。

氣氛雖然凝重，卻透著一股堅韌。

趙破奴率先打破沉默，語氣帶著豁出去的悍勇：“將軍！朝廷既然指望不上，那咱們就靠自己！沒那么多箭矢，咱們就練準頭，一支箭當兩支用！沒那么多鐵甲，咱們就用皮甲加厚，用命去扛！老子就不信，離了張屠戶，就得吃帶毛豬！”

韓誠捻著胡須，眼神卻異常堅定：“破奴所雖糙，理卻不糙。陛下此舉，意在警示，卻也暴露了朝廷對北疆的忌憚與……無能為力。既然如此，我等更需自強。將軍，老朽以為，當借此機會，進一步整合北疆資源。那些與我們有貿易往來的小部落，可以加深聯系，許以重利，換取他們的戰馬和工匠。甚至……可以暗中儲備一些朝廷明令禁止的物資。”

他的提議，已經隱隱觸及了藩鎮自立的邊緣，但在當前形勢下，卻顯得無比現實。

霍昭聽著部下們的議論，心中暖流涌動。

他知道，這些人，是將身家性命和前程，都系于他一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