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諭大祭司,就站在平臺中央,仰頭“看”著穹頂的星光,仿佛在與星辰對話。聽到腳步聲,他緩緩轉過身,那雙仿佛蘊含了整片星空的眼睛,再次落在沈硯星身上。
這一次,他的目光更加深邃,更加……灼熱。
“歡迎,真正的‘持骸者’。不,或許現在應該稱您為……‘歸源者’?”星諭的聲音蒼老而悠遠,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您身上的‘圣骸’氣息已與您完美融合,甚至……更加純粹,更接近那傳說中‘源初’的意境。恭喜您,成功渡過了‘源池’的洗禮。”
沈硯星走上平臺,與星諭相對而立,平靜地回應:“大祭司過譽了。僥幸未死而已。我這次主動聯系教會,是有些事情,想向您請教。”
“請教不敢當。”星諭微微欠身,“能與一位真正的‘歸源者’交流,是吾等的榮幸。您盡管問,只要在吾等知曉范圍內,定當無不盡。”
沈硯星直接切入主題:“第一,關于‘源初之石’的其他碎片,教會是否有線索?”
星諭沉默了片刻,緩緩道:“根據古老記載,‘源初之石’共有七顆,在對抗‘大寂滅’的戰爭中崩碎流散。漫長歲月中,吾等教會也只收集到一些微不足道的邊角碎屑,如您之前所見‘噬源之骸’。真正較大的碎片……據古老的預和星象推算,可能散落在三界之外的‘邊荒’,或者某些極其危險、規則扭曲的絕地之中。其中一處疑似地點,被記錄為‘嘆息回廊’,但那只是一個傳說般的名字,具體位置……無人知曉。”
“第二,”沈硯星繼續問道,“導致‘源初之石’崩碎的那場‘大寂滅’,究竟是什么?是類似黑齒那樣的存在引發的嗎?”
聽到“黑齒”的名字,星諭的眼眸中星光劇烈閃爍了一下,顯露出一絲深深的忌憚。
“黑齒……只是‘歸寂’力量在漫長歲月中滋生出的、具有一定意識的‘代行者’之一,遠非‘大寂滅’本身。”星諭的聲音變得更加低沉,“‘大寂滅’,根據最古老的石板記載,是周期性的、席卷整個已知宇宙的規則重置浪潮,是‘熵’的終極體現。‘源初之石’所屬的文明,只是上一個周期中,試圖對抗這浪潮的勇者……可惜,他們失敗了。”
周期性的宇宙毀滅?沈硯星心中一震。這比他想象的更加宏大和絕望。
“第三,”沈硯星壓下心中的波瀾,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墨無妄,你們可知道他的下落?或者,他究竟是誰?”
星諭這次沉默的時間更長了。他抬起頭,看著穹頂的星光,仿佛在回憶,又仿佛在推算。
“墨無妄……”他緩緩吐出這個名字,“他是一個……變數。一個游離于三界正統體系之外,卻又似乎深刻理解‘道’之運行的奇特存在。吾等教會與他也曾有過數面之緣,他似乎在追尋某種……‘平衡’。至于他的下落……”
星諭頓了頓,目光重新落在沈硯星身上,帶著一種奇異的意味。
“他曾留下過一句話,說若有人能真正融合‘圣骸’,從‘源池’歸來,并詢問他的去向,便可將此物交予那人。”
說著,星諭從懷中取出一枚非金非玉、溫潤古樸的黑色令牌,令牌正面刻著一個古樸的“易”字,背面則是不斷變幻的云霧圖案。
“他說,持有此令,前往‘三界交匯之隙,眾生遺忘之地’,或可見他留下的……‘道痕’。”
沈硯星接過令牌,入手微涼,卻與他體內的力量隱隱呼應。令牌背面的云霧圖案,竟然與他意識中那幅“源池”規則脈絡圖,有幾分神似!
“三界交匯之隙,眾生遺忘之地……”沈硯星默念著這個地名。
星諭看著他,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極淡的笑容:“看來,您已經有所感應。那里,或許藏著墨無妄留給您的……最后的考題,或者,答案。”
就在這時,大廳穹頂上一顆原本穩定散發藍光的星辰礦石,突然毫無征兆地閃爍了一下,光芒轉為暗紅!
星諭臉色微變,抬頭看向那顆礦石,手指快速掐算。
“不好……”他低聲道,“有強大的、充滿惡意的窺探,正在試圖定位這里……是沖您來的,歸源者。而且,這股惡意……似乎與‘裁決之劍’不同,更加……古老而深邃。”
沈硯星眼神一凝,握緊了手中的黑色令牌。
新的麻煩,這么快就找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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