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勝帶著蘇星婉,徑直回到了他在渝都的居所——星云邸。這是一處位于基地核心區域,兼具安全性與舒適度的獨立院落。
剛踏入客廳,一個穿著素雅長裙、身影纖細的女子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正是林書瑤。
她看到江勝,眼中瞬間綻放出明亮的光彩,但當她的目光觸及江勝身邊氣質清冷絕塵、姿容更勝往昔的蘇星婉,以及兩人之間那不而喻的親密氛圍時,那光彩迅速黯淡下去,化為了難以掩飾的失落和一絲慌亂。
“江勝,你回來了。”林書瑤的聲音依舊溫柔,卻帶著微微的顫抖。她努力維持著得體的笑容,對蘇星婉點了點頭,“蘇小姐,你好。”
蘇星婉平靜地回以頷首,目光清澈,并無任何挑釁或得意,只是靜靜地站在江勝身側。
江勝看著林書瑤強顏歡笑的樣子,心中五味雜陳。他示意兩人坐下,開門見山地說道:“書瑤,局勢你也清楚。林家既然來我這里,我會確保你們的安全。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林書瑤聞,眼中閃過一絲希冀,她鼓起勇氣,看向江勝,語氣帶著孤注一擲的懇切:“江勝,我知道我們現在說這些可能不合時宜……但是,我對你的心意,從未改變過。我知道你現在身邊有了蘇小姐,她很好,很優秀……我、我不求別的,只要能留在能看到你的地方,哪怕……哪怕沒有名分,我也……”
“書瑤。”江勝打斷了她的話,聲音沉穩而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我很感謝你過去的情意,也感激你在危難之時想到我。但是,有些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我無法給你你想要的承諾,這對你不公平,對星婉也不尊重。”
他看了一眼身旁神色平靜的蘇星婉,繼續對林書瑤說道:“我承諾庇護林家,是出于道義和責任。你在我心里,始終如同妹妹一樣,除此之外,請恕我無法回應更多。”
林書瑤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嘴唇微微抖動,眼眶迅速泛紅,淚水無聲地滑落。
她似乎還想說什么,但看到江勝那清晰劃清界限的眼神,以及蘇星婉那坦然卻疏離的姿態,所有的話都哽在了喉嚨里。
“……我明白了。”她低下頭,聲音細若蚊蚋,帶著濃濃的鼻音,“謝謝你……愿意庇護林家。”說完,她幾乎是逃也似的,轉身快步離開了客廳。
看著林書瑤離去的背影,江勝輕輕嘆了口氣。他并非鐵石心腸,只是他深知,在如今這末世危局之下,他肩負的責任太重,個人的情感必須做出清晰的抉擇。
曖昧不清,優柔寡斷,只會給所有人帶來更大的傷害。
他轉向蘇星婉,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歉意和疲憊:“星婉,我……”
蘇星婉卻伸出手,輕輕握住了他的手,搖了搖頭,眼神通透而溫和:“你處理得很好。清晰,果斷,不負她舊情,亦不誤她將來。”
她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調侃,卻也認真,“我說過,我不在意你是否有其他女人,但那前提是,你的心知道該如何安置每一個人,而不是混沌不清,徒增煩惱。你現在這樣,很好。”
江勝反手握緊了她微涼的手,心中涌動著一股暖流和難以喻的感慨。蘇星婉的“不在意”,并非放任,而是一種基于強大內心和清晰認知的、非同尋常的包容。
“曙光”小隊組建完畢,沒有片刻耽擱,在江勝的帶領下,乘坐特制飛行器,悄然抵達了已成死寂之地的古都外圍。
為避免打草驚蛇,他們在距離古都數十里外的一處隱蔽山谷降落,然后憑借超凡的身手和裝備,徒步潛行至古城墻下。
昔日巍峨的城墻如今布滿裂痕與能量武器灼燒的焦黑痕跡,空氣中彌漫著濃郁不散的血腥與死亡氣息。
江勝走在最前面,他突破至初武境后,精神力產生了質的飛躍,原本卡在練武九段的精神壁壘在突破后迅速攀升,如今已穩定在初武五段的水平。
強大精神力的反哺,也帶動了他的肉身境界穩步提升至初武二段。這使得他的感知范圍遠超小隊其他成員。
踏入古都,即便是早有心理準備,眼前的慘狀依舊讓所有隊員感到窒息。街道上、廢墟間,到處都是姿態各異的尸體,男女老幼,無一幸免,仿佛在頃刻間被剝奪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