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瑤臉上的喜悅瞬間凝固,如同被冰水澆頭,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為什么?江勝!你告訴我為什么?!如果你不喜歡我,為什么要拼了命來救我?!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保護我?!”
江勝的目光沒有焦點地落在前方虛空,聲音依舊平淡:“我一直……都沒有真正喜歡過你。之前答應和你在一起,是因為我覺得需要為那晚的事情負責。現在,我救了你一命,我們互不相欠了。”
“負責……互不相欠……”林書瑤重復著這兩個詞,淚水如同決堤般涌出,“江勝!我也說過,這輩子我跟定你了!我林書瑤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不在乎名分,哪怕做小……”
“你做不到。”江勝打斷她,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決絕,“林書瑤,你沒有那個本事。回去吧,回你的林家,我不需要你的幫助,也不需要你的……感情。”
這時,林白推門進來,正好看見哭著狂奔出去的林書瑤,以及病床上神色復雜卻異常堅定的江勝。
林白張了張嘴,最終什么也沒說,只是深深地嘆了口氣,輕輕關上了房門。
幾天后,江勝不顧身體尚未完全康復,執意動身返回渝都。那里有他的根基,有他需要守護的人和未完成的事。
林白深知如今的江勝,憑借其恐怖的潛力和已然領悟的萬象劍訣高深境界,絕對是華夏不可或缺的頂尖戰力,其重要性甚至超過了許多老牌天樞境。
他以同行商議后續防御部署為由,邀請江勝一同乘車返回。
車廂內,氣氛壓抑。林書瑤最終還是跟來了,她坐在江勝對面,低著頭,沉默不語,只是偶爾抬起通紅的眼睛,偷偷看他。
江勝靠在椅背上,閉著雙眼。昏迷的一個月里,他的意識并非完全沉寂,反而像是走馬燈般,反復回顧著與洛笙從相識、相愛到最終決裂的點點滴滴。
那些甜蜜的、痛苦的、刻骨銘心的記憶碎片,如同潮水般沖擊著他的心神。他發現自己對洛笙的感情,遠比想象中更加復雜難解。
“砰!”一聲悶響,江勝突然毫無征兆地一拳砸在身旁的車門上,強大的力量讓整個車身都劇烈震動了一下,車門內側甚至出現了細微的凹痕。
“誒誒誒!老弟!冷靜!”林白嚇了一跳,連忙按住他的手臂,“知道你心情不好,但這車可經不起你這一下!咱們還得靠它回渝都呢!”
江勝深吸一口氣,緩緩睜開灰白的眼眸,瞥了林白一眼,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強行壓下心頭的煩躁。
林白看著他,又看了看自家妹妹那委屈憔悴的樣子,忍不住壓低聲音問道:“江勝,這里沒外人,你跟哥說句實話,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書瑤呢?她到底哪里不好?”
江勝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飛速倒退的荒蕪景象,沉默良久,才用一種帶著自嘲和疲憊的語氣說道:“她很好……是我不配。而且……”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下去,“我心里……大概還住著別人。”
一直低頭沉默的林書瑤猛地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他,語氣帶著卑微的祈求:“勝哥哥,我說過的,我不在乎這些!我真的不在乎!我只在乎你,只要你心里能有一點我的位置,哪怕……哪怕只是讓我陪在你身邊,做小……我也愿意的……”
看著她如此卑微的姿態,聽著她帶著哭腔的懇求,江勝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揪了一下。
他閉上眼,內心充滿了對自己的厭惡和鄙夷——江勝啊江勝,你他媽真不是個東西!這樣一個對你全心全意、甘愿付出一切的女孩,你為什么就不能試著去真心接納她?為什么非要被過去那些不堪回首的感情所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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