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所,久絕將江勝背到床上。洛笙打來溫水,細心給他擦臉擦手,又費力地幫他換上干爽的睡衣。
“平時那么能裝酷,睡著了倒像個乖寶寶。”她笑著輕啄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后窩在他身邊睡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雖然極地白天也很短),江勝還沒醒。
洛笙戳了戳他的臉,沒反應。“久絕,快來看看,你家少爺是不是睡傻了?”
久絕又來檢查一遍,一切正常,能量穩定,就是醒不了。
“少爺這情況有點特別,可能突破時精神力消耗太巨,身體自我保護深度睡眠。要不我們推遲回去?”
洛笙點頭同意。就在原定航班起飛前十幾個小時,江勝的眼皮動了動,終于醒了。
“醒了?”洛笙驚喜地扶他坐起來。久絕也瞬間出現。
“少爺,感覺如何?”
江勝試著動了動手指,一臉茫然:“呃……感覺像被十頭馴鹿踩了一遍全身,而且……我好像感覺不到我的經脈了?”他嘗試內視,精神力卻像找不到wi-fi信號一樣,在體內茫然徘徊。
久絕也皺起眉,這種情況聞所未聞。“少爺,要不回華夏后,我們去三清山泡藥浴?那邊靈氣足,對恢復好。”
江勝有氣無力地擺擺手:“太興師動眾了,算了。”他現在只想躺著。
久絕想了想,眼睛一亮:“少爺,我倒是知道本地有個人,說不定有辦法。他是個怪才,自稱‘藍星第一藥師’。早年我當殺手時偶然救過他一次,他欠我個人情。這人雖然脾氣怪,但真有幾分本事,就是住得有點偏。”
“藥師?”江勝挑眉,這職業聽起來就不太正經,“靠譜嗎?”
“治病手段有點嚇人,但效果通常很離譜。反正我們現在也沒別的辦法,要不……去看看?就當體驗極地特色民俗醫療了?”久絕試圖讓氣氛輕松點。
“行吧……”江勝無奈,“反正我也動不了,你背我去吧。”
于是,久絕背著裹成粽子的江勝,洛笙跟著,三人根據久絕模糊的記憶,開車七拐八繞,終于在一片被極光籠罩的、掛滿冰凌的霧松林深處,找到了一棟歪歪扭扭、冒著古怪煙霧的小木屋。
敲門后,一個頭發亂糟糟、穿著混搭風皮襖、眼睛亮得驚人的年輕人探出頭,嘴里還叼著一根……甘草棒?
“誰啊?大晚上的……咦?久絕?你怎么找到這兒的?”他認出了來人。
“樾,好久不見。我來找你兌現人情了。”
久絕側身,露出背后癱軟的江勝,“我家少爺突破后出了點問題,渾身無力,感知不到經脈,你給看看?”
樾打量著江勝,眼神像在打量一件有趣的標本:“你少爺?嘖,久絕你居然給人當牛做馬了?世界真奇妙。”
他湊近江勝,嗅了嗅,“嗯……能量混亂又空虛,經脈好像……放假了?有點難,搞不了我欠的是你的人情,可不是他的。不干。”
久絕毫不猶豫:“我用我這個人情,換你救少爺。”
樾似乎很驚訝,語帶嘲諷:“你被催眠了?”
就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在久絕身后的江勝睜開了眼睛,集中起剛剛恢復些許的精神力,悄然發動了催眠術。
樾沉默了片刻,再次響起時,樾的聲音變得順從了許多:“少爺,我不能保證治好。但我確實有些辦法,可以一試。另外,容我澄清,我真正的身份是蠱師,藥師只是我諸多技能中的一個,當然,水平也絕對是頂尖的。”
久絕忍不住插話:“那次你讓我救你時,你親口說自己是第一藥師。”
樾輕笑一聲,帶著幾分自得:“那是因為對你們殺手來說,‘藥師’的名頭比‘蠱師’更讓人放心,也更有用,不是嗎?”
江勝沒有在意這些細節,直接下令:“那就把你會的、可能有用的,都給我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