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穹與婦人聊過時,才得知她的丈夫便是漁民,受了他恩惠。
夕陽漸落,婦人與小孩收了餅攤,淳穹目送穿著臃腫的婦人帶著自己七八歲大的小孩子離開時,被大雪遮掩的目光帶著一抹惘然。
他看了許久,直到身上被雪鋪了一層,手里的餅完全冷卻。
淳穹終是在寒冷中回神,他抖了抖自己身子,又甩了一下餅上沾著的些雪渣滓,一口咬下,細細咀嚼著餅內被細致烤化的糖,品嘗著冰冷的甜意。
路上偶有縣民認出他,熱情打了招呼,淳穹也只是點頭回應,直至他拐入了桂花巷,來到了聞潮生的門前,那種心間上莫名的沉重才稍微緩解了些許。
隔著那門縫,他看見聞潮生坐在了檐下火爐旁,用一根毛筆蘸水,于火爐上炙烤的石板上練字。
淳穹眸中閃過一絲訝異。
他敲了敲門。
沒過一會兒,他便來到了檐下坐著,聞潮生別的也沒有,就給他倒了一杯白開水。
“這么大雪跑來找我,有事兒?”
淳穹點點頭,一開口,嘴里漏出了略帶急促的白霧:
“陸川那頭數日沒有動靜,我心不安。”
“他這樣的人,不會輕易放棄自己要做的事情,這么長時間一動不動……”
聞潮生理解他的擔憂。
“他沉寂得越久,你越不安定。”
“如果他棄子了,不跟咱們玩兒了,他應該打道回府……但是他沒有。”
“這意味著,陸川肚子里肯定在憋壞水。”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