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形沒靠近，只是原地停留了幾秒，又繼續往前走，步伐機械。

“巡邏路線固定。”林野觀察著，“每隔七分鐘一圈，盲區在排水管入口。”

他抬頭看天，云層厚，沒月亮，正好掩護。

“你來引一下。”他對蘇淺說，“別太明顯，弄點冰就行。”

蘇淺點頭，走到路邊，指尖微動。地面迅速結出一層薄霜，順著排水溝蔓延，一直延伸到墻角。水聲響起，像是管道破裂。

巡邏機器人立刻轉向，朝聲音來源移動。

“走。”林野抓住機會，拉開排水管鐵柵，彎腰鉆了進去。

里面又黑又潮，墻壁滑膩，空氣中混著霉味和金屬銹味。他們沿著管道爬了十幾米，終于看到出口，是廢棄醫學院地下室的一處檢修口。

林野推開擋板，跳下去，伸手把蘇淺拉進來。

眼前是一條老舊走廊，墻面剝落，地上散著碎玻璃。盡頭有扇鐵門，門框上刻著一道暗紅色標記——蜘蛛形狀，八足扭曲，中間是個血點。

“血蛛的記號。”林野說，“不是臨時窩點，是老巢。”

他從酸辣粉盒里取出一張照明符，拍在墻上。符紙亮起微光，照亮四周。地上有拖拽痕跡，還有幾串數字刻在墻角，像是編號。

“藥人編號。”他蹲下身看了看，“至少三十個以上。”

再往里走，是一間主控室。門虛掩著，里面設備老舊，但部分儀器還在運行。中央區域有幾十個培養艙，排成兩列，玻璃罩內漂浮著人體，全是年輕女孩，面容安靜，皮膚泛青。

蘇淺突然停住腳步。

“怎么了？”林野問。

她沒答，而是慢慢走近其中一個培養艙，手指貼上玻璃。里面那個女孩，眉眼和她幾乎一模一樣。

“她在叫我。”蘇淺聲音很輕，“不是用耳朵聽的，是……血在動。”

林野皺眉，迅速掏出手機拍照，數據加密后存進u盤，塞進酸辣粉盒的夾層。他不想久留，但必須確認一件事。

“這些艙體還在供能。”他說，“說明背后有人遠程控制。血蛛沒撤，只是換了方式。”

他正要拉蘇淺離開，頭頂通風管突然傳來金屬摩擦聲。

“不對。”他低喝，“太快了。”

話音未落，天花板轟然炸裂，上百只機械蜘蛛傾瀉而下，四肢鋒利，背部裝有掃描儀，紅光瞬間鎖定兩人。警報聲刺破寂靜，尖銳得像是要把耳膜撕開。

林野一把將最后一張防護符塞進蘇淺手里：“貼身上，別撒手。”

他自己抽出桃木釘，伏低身形，背靠墻壁。機械蜘蛛開始合圍，地面震動，紅光交錯掃過，映得他臉上光影亂跳。

他盯著最近的一只，手指在桃木釘上輕輕一劃，嘴角動了下。

“來吧。”他說，“看看誰更耐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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