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胥云的話還在繼續,石破天驚:
“祖靈法旨!神子林天,與吾族族長華胥凰,乃天命所歸之配偶!”
“為使我華胥血脈永固,部落永享神子庇佑——”
“命,神子林天,嫁與族長華胥凰為夫!
自此,神與人血脈交融,華胥與天部落永世一體,共御外敵,共享榮光!”
“嫁?”
這個字眼如同驚雷,不僅炸響在華胥族人耳邊,更讓天部落的所有人,包括白鹿,都瞬間愣住了!
在母系氏族的華胥部落觀念里,讓林天“嫁”過來,是最高規格的接納和榮耀。
意味著他將成為族長配偶,分享權力,他的血脈將融入部落最核心的傳承。
然而,在林天的認知里,這簡直是荒謬絕倫!
是一種對他個人尊嚴和天部落主導權的赤裸裸的挑戰與吞并!
全場死寂!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林天身上。
華胥族人期待著神子的欣然應允,華胥凰臉頰緋紅,微微垂首,指尖緊張地絞著衣角。
大薩滿華胥云目光灼灼地看著林天,她相信,在祖靈“神諭”和全族期盼的壓力下,沒有人能拒絕。
就在這片詭異的寂靜中,林天緩緩地、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陶杯。
他沒有看嬌羞的華胥凰,也沒有看狂熱的大薩滿,而是目光平靜地掃過全場,最后,落在了華胥云臉上。
既然你要裝神弄鬼,那我可就要脫掉你的褲子,留顆火種了!
他的嘴角,慢慢勾起了一抹弧度。
那笑容里,沒有憤怒,沒有驚愕,只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洞悉一切的玩味與冰冷。
他沒有回答“嫁”與“不嫁”。
而是用一種平靜得令人心慌的語氣,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壓過了現場的落針可聞:
“大薩滿的通靈之術,果然玄妙。”
他的聲音不高,卻像帶著奇異的魔力,清晰地鉆進每個人的耳朵里,壓下了所有竊竊私語。
他話鋒一轉,如同利劍出鞘:
“巧的是,我天部落,不信虛無縹緲的祖靈,卻虔誠信奉一部刻在血肉與鐵律中的《法典》,它叫——《天部落法典》!”
他聲音陡然提升,帶著金石之音,朗聲誦念:
「天部落者必有食,必有居。」
「勞者有其屋,愿者有其業。」
「幼有所撫,老有所養。」
「敢傷天部落者,必償命!」
每一句,都如同洪鐘大呂,撞擊在華胥族人懵懂的心上。
這些詞句簡單,卻勾勒出一個他們無法想象的、沒有饑餓、恐懼與無序的世界。
林天目光如炬,掃向自己的部下:
“我問你們,我們天部落,做到了嗎?”
“做到了!”余梟第一個嘶聲怒吼,眼中是重見首領與信念的激動。
“做到了!”陳飛、丁殘緊隨其后,聲音斬釘截鐵。
“做到了!做到了!做到了!”兩百親兵異口同聲,怒吼如雷,聲浪匯聚成一股無形的力量,震得篝火都為之搖曳!
這整齊劃一、充滿自豪與信念的咆哮,比任何神諭都更具沖擊力!
華胥族人被這恐怖的凝聚力和宣般的氣勢震懾得心神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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