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食人部落酋長,一個臉上涂滿猙獰油彩的壯漢,舉起手中血跡斑斑的骨棒,指向天宮堡,用嘶啞的喉嚨發出一連串嘰里咕嚕的咆哮。他身后的戰士們也紛紛效仿,揮舞著武器,齜牙咧嘴,用最惡毒的語咒罵著“天部落”,聲音在山谷間回蕩。
城墻上的林天負手而立,山風拂動他的衣角。
他聽不懂那些音節,但那充滿恨意和挑釁的語氣,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
“無能狂怒。”
林天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根本懶得理會。
罵,能罵開他的城墻嗎?
能罵死他的戰士嗎?
然而,比罵聲更先到來的,是第二次傷亡。
那些中箭未死的食人戰士,忍受著劇痛,看到箭桿還插在自己或同伴的身上,下意識地就伸手去拔。
“噗嗤!”
“啊——!”
凄厲的慘叫聲瞬間壓過了咒罵聲。
林天設計的箭矢,箭頭并非簡單的三棱或柳葉,而是在兩側精心鍛打出了細密而鋒利的倒鉤!
一旦射入肉體,倒鉤便會死死咬住筋膜和血管。
此刻,這些野蠻人用力一拔,倒鉤立刻撕裂了更大的創口!
“嘶啦!”
一個戰士猛地將箭從大腿拔出,帶出的不僅僅是一支箭,還有一大塊模糊的血肉和斷裂的血管。
鮮血如同找到了決口的洪水,“噗”地一聲噴濺出兩三米遠,那戰士驚恐地想用手捂住。
但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手臂和地面,他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抽搐著倒地,身下很快匯成一灘血泊。
另一個肩膀中箭的,一拔之下,倒鉤直接割斷了關鍵的動脈,鮮血如小型噴泉般涌出。
同伴試圖幫他按壓,卻根本無濟于事,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因失血過多而活活流干生命。
短短片刻,原本只是受傷的三十多人,因為這魯莽的拔箭行為,當場又有十幾人慘叫著斃命!
剩下的十幾個傷者,看著同伴恐怖的死狀,再也不敢觸碰身上的箭矢,只能捂著不斷滲血的傷口,發出痛苦的哀嚎。
此時正值初夏,天氣溫暖潮濕,細菌瘋狂滋生。
這些開放性創傷,在沒有絲毫消毒和有效止血的情況下,感染幾乎是必然的。
等待他們的,將是敗血癥和高燒的折磨,最終在極度痛苦中走向死亡。
最終能僥幸活下來的,恐怕十不存一。
……
與此同時,天宮堡兩側的山巒上,那些原本只是被林天“請”來觀禮、心中還存著幾分疑慮和輕視的各個聯盟部落使者們,早已看得目瞪口呆,遍體生寒。
他們親眼看到了食人部落是如何在沖鋒中如同割麥子般倒下。
他們親眼看到了那精準得可怕的箭矢,以及那令人頭皮發麻的倒鉤帶來的二次殺傷。
他們更看到了,不可一世的食人部落,在天部落的防御面前,是何等的脆弱和狼狽!
“嘶……”
巖刺聯盟的代表,一個精瘦的中年人,倒吸一口涼氣,聲音發顫地對身旁的林狩聯盟長老低語:
“看……看清楚了嗎?那些箭!老天,那根本不是箭,是閻王的帖子!若是我們聯盟的戰士對上……”
林狩聯盟的長老,一位臉上布滿風霜皺紋的老獵人,雙手緊緊攥著手中的石矛,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眼中爆發出灼熱的光芒:
“看清楚了!食人族這次是撞上了石壁,不,是撞上了布滿毒刺的石壁!天部落……這個林天,是真正的大腿!我們必須抱住!”
“長老,我們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