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林天神色不變,“來人,給他們拿點吃的,讓他們稍微恢復點力氣。”
他吩咐只給一點僅能續命的食物,然后說道:“現在,你們可以回去,親自把你們還活著的族人,全部帶過來。以后,他們的食物,由我天部落負責。”
接著,林天讓人給了他們一小罐摻了鹽的溫水和一些有著魚羹的魚湯,讓他們帶著這點微薄的“希望”返回,去召集幸存者。
山和蕖捧著那碗鹽水和平淡的魚湯,卻如同捧著救命稻草,千恩萬謝地離開了天部落山洞。
他們知道,回去的路充滿艱難,但更知道,這是族人唯一的生路。
看著兩人消失在風雪中的背影,天部落的族人心情復雜,他們中有幾個還曾是芋部落的人,芋部落里也有曾是天部落的人。
林天目光平靜地看著芋部落那兩人踉蹌離去的身影消失在叢林邊緣,心中并無太多波瀾。
他不是救世主,冰冷的現實早已教會他,在這片原始莽荒的世界,仁慈和軟弱只會加速滅亡。
若非自己穿越而來,天部落的下場恐怕比芋部落還要凄慘。
那種絕望,他能從芋部落首領灰敗的眼中感受到,但他更清楚,要想活下去,就必須付出代價,無論是自己,還是別人。
“一味躺平,只有死路一條。”
林天低聲自語,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生存的壓力像一塊巨石壓在他心頭,但也激起了他無窮的斗志。
他轉身,無視了族人們或疑惑、或敬畏的目光,徑直走到還在用簡陋石堆窯燒制陶器的林巫旁邊。
林巫看著林天過來,有些手足無措。
“首領,這窯……”
林天沒多解釋,直接動手,三下兩下就將那堆勉強成型的石頭窯扒開。
“這玩意兒效率太低,溫度也不夠。”
在族人們驚訝的注視下,林天開始動手和泥。
他選用了更有黏性的泥土,混合適量的沙粒和水,反復捶打揉捏,使其具有極佳的塑性和耐火性。
接著,他用大小合適的石塊作為骨架,將精心揉制的黏土一層層、一圈圈地壘砌上去。
他的動作麻利而精準,仿佛早已演練過千百遍。
不多時,一個結構明顯復雜得多、有著明顯火膛、窯室和排煙口的簡易現代橫焰窯便初具雛形。
窯體內部,他還用濕泥精心抹出了引導火焰流動的溝槽。
一旁的林巖原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以為林天對他燒制的陶器不滿意,要徹底廢棄制陶了。
這可是他在部落里體現價值的重要活計!
但看到這個前所未見、結構精巧的新窯,他的眼睛瞬間瞪圓了,呼吸都急促起來。
這新窯看起來就比他那石頭堆的“高級”無數倍!
他心中對林天的敬畏又加深了一層,同時涌起強烈的期待——用這個窯,一定能燒出更好的陶器!
林天沒有停歇。
他在新陶窯旁邊,又開始搭建另一個更奇怪的“建筑”。
他用耐火的黏土和石塊,壘砌了一個肚大口小、約有半人高的簡易小高爐。
接著,他找來柔韌的魚皮、木棍和一塊中空的木頭,制作了一個簡陋卻有效的手動風箱,用魚皮作為密封隔膜,一根木棍作為拉桿。
“首領,這…這又是做什么用的?”有大膽的族人忍不住問道。
“煉‘石’成‘金’。”
林天簡意賅,手下不停。
他指揮族人將寶庫中的錫礦石、孔雀石(銅礦石)等分門別類放好。
同時,林天親自用陶土捏了幾個形狀古怪的陶罐胚子:有細長頸的,有大肚帶蓋的,還有內部帶了螺旋隔板的。
他燒制這些陶罐時格外小心,確保它們足夠堅固、氣密性良好。
族人們看得莫名其妙,完全不明白這些奇形怪狀的罐子能做什么。
林天心中自有盤算。
直接加熱黃銅礦石,可能會釋放出二氧化硫,這玩意兒有毒,必須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