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親眼看到林天用一塊冰磨成奇怪的圓形,對著太陽片刻就變出了火焰。
在冰河上開洞,看著魚兒被輕易撈起。
此刻,他們與林天將一堆毫不起眼的濕泥搬回山洞。
看著一直在忙碌林天,他們心中對現在的林天充滿了無限的好奇與崇拜。
天,難道又要創造什么奇跡?
巖,一位因傷瘸腿的老獵人,此刻也默默坐在不遠處。
他失去了狩獵能力,在部落中常感自己是累贅。
但他敏銳地察覺到,林天所做的,似乎并非全靠蠻力,也許有他能學的東西。
他的目光緊緊跟隨著林天那雙異常靈巧的手。
其他族人吃飽后,看著林天反復揉搓那堆爛泥,不禁低聲議論起來。
“天在做什么?玩泥巴嗎?”
“也許……是部落里某種祭祀儀式?”
他們無法理解,這位如同神指示的人,為何對泥土如此專注。
“排除氣泡,增加韌性,均勻濕度……”
他心中默念著從紀錄片和書本上看來的要點,手臂機械而穩定地運動著,直到黏土變得光滑、細膩、柔軟且富有彈性,達到他心目中理想的“坯泥”狀態。
他將練好的大泥團用濕潤的大樹葉包裹起來,防止水分蒸發。
林天并沒有像原始人那樣直接用手捏制。
他先根據設想中鍋碗的尺寸,選取了幾塊大小適中、形狀規整的石頭作為“內模”。
然后,他取出一部分泥,仔細地搟壓成厚薄均勻的泥板,小心翼翼地包裹在石頭上,輕輕拍打,讓泥胚緊緊貼合石模表面,并用骨片刮刀將外壁修得光滑平整。
“煮鍋需要承重和受熱,器壁要厚,底部要尤其堅固。”
他特意為兩個大陶罐的底部增加了泥條,進行盤筑加固,并用水抹平接縫,確保結構強度。
對于陶碗和勺,他則更加精細。
碗的泥胚同樣借助較小的圓形石模成型,確保口徑和深度一致。
而湯勺,他則先搓出勻稱的泥條作為勺柄,再用小泥團捏出勺頭的凹槽,用水細心粘合,并用骨針修飾邊緣,力求每一把勺子都大小相仿,形狀規整。
所有的泥胚初步完成后,他沒有急于燒制。
而是將它們整齊地排列在篝火旁溫度適宜、通風良好的地方,進行緩慢的陰干。
“必須讓水分均勻緩慢地蒸發,否則急熱會開裂。”
他時不時地用手背感受泥胚的溫度和硬度,調整它們的位置。
待泥胚半干,達到“皮革硬度”時,他開始了二次精修,并在所有的陶器底部刻下上輩子的“天”字。
用表面光滑的鵝卵石蘸水,反復打磨每一個陶坯的內外壁,直到觸手光滑,幾乎看不到任何指紋和接縫的痕跡。
這個過程雖極其考驗耐心,林天卻樂在其中,這讓他找回了以前在車間里打磨模型的感覺。
當所有陶坯徹底干透后,最關鍵的步驟到來。
他在避風處用石頭壘了一個簡易的封閉小窯,底層放入易燃的干柴和松針,中間用幾根粗柴架空,然后將陶坯小心地放置在架空的柴火上,彼此間留出空隙,確保火苗和熱空氣能均勻環繞。
最后,他用一塊較薄的石板蓋住窯頂,只留下少許縫隙。
點燃柴火,林天徹夜未眠,困了就簡單的打個盹。
他小心翼翼地控制著火勢,初期用文火慢燒,驅趕殘留的水汽;中期加大火力,使溫度穩步上升;后期則保持穩定的高溫灼燒。
透過石板的縫隙,他能看到陶坯在烈火中逐漸由土黃變為熾熱的橙紅。
風雪在窯外呼嘯,窯內的火光卻映照著他專注而堅定的臉龐,汗水滴落在地上,瞬間蒸騰成白汽。
當天邊泛起魚肚白,窯火也漸漸熄滅。
林天沒有急于取出,而是讓陶器在余燼中自然冷卻到常溫。
當他最終移開石板,拂去灰燼,眼前的成果讓他長舒一口氣,疲憊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兩個大口陶罐,器型飽滿,胎體堅實;兩大四小的陶碗,圓潤規整,大小分明;十把湯勺,整齊劃一,線條流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