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宗。
宮穆憤怒地摔碎了手中的杯盞,吼道:“欺人太甚!”
商妍勸道:“宗主息怒。形勢如此,我們不得不低頭啊。宗主您看,現如今,四周的勢力全部虎視眈眈,恨不得將我宗生吞活剝了!就連李家,區區筑基家族,都敢耀武揚威,驅逐我宗弟子。宗主,你早做決定吧。”
“天音令!”宮穆道:“那可是天音令,在宗門傳承了數千年,從開宗祖師起,一直傳承至今,是我宗的圖騰啊!如此貴重之物,豈能拱手與人?更何況,丁安那小子給出的根本不是我宗祖地,而是一塊三階靈脈!”
“唉。”商妍道:“連祖地都丟了,區區令牌又算得了什么呢?難得,這令牌另有秘密?”
宮穆搖頭道:“非也。天音令就是一塊普普通通的令牌,其激活的護體靈光勉強達到下品靈寶,本身算不得什么。然而,此令傳承到本座之手,絕無丟棄之理啊。”
商妍繼續勸道:“里子都快保不住了,面子又算得了什么呢?以我對丁安的了解,他索要天音令,無非是為其麾下的黃圣元出一口氣!過去的數十年里,丁安一直對我宗不算禮貌,大抵都是這個原因。而且……”
商妍緩了緩,道:“而且,我觀那丁安,僅差半步就要化嬰了!到時候,裂劍谷一門雙元嬰,別說是灃國修仙界了,就是整個內陸他都可以橫著走了!宗主,退一步海闊天空!”
宮穆遲疑了許久,終究還是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枚令牌,遞給了商妍。
“罷了,是本座愧對宗門列祖列宗!”
宮穆蹣跚地離開,頗有些落寞。
天音令,長不過三寸,寬不足寸許,似金似玉,正面寫著“天音”二字,背面則鐫刻著一件瑤琴。
商妍嘆息一聲,架起遁光,向著裂劍峽谷方向而去。
這一次,她獨自前去,拒絕了宮雅的陪同。
天音令搞定了,區區一粒凌泉花種子便算不得什么了,商妍雖然有些意興闌珊,但仍期待著丁安能夠劃給天音宗一塊地勢較好的三階靈脈。
畢竟,原來的五宗聯盟還能回灃國立足的,也就剩天音宗了。
想到這里,商妍笑了起來。
數日后,丁安掂了掂手里的天音令,非常滿意。
將瑯琊郡黑木山劃給天音宗后,丁安便讓商妍離開了,絲毫沒有招待之意。從商妍選擇返回天音宗那日起,兩人便不再是同路之人了。
黑木山并不高,僅有三四十丈,勝在較為遼闊,與周圍幾座小山連綿成線,若是打造得當,不失為一處安身立命之地。人妖之戰前,此地是一個筑基家族所有,可惜全族被妖獸所滅,如今成了無主之地。
丁安絲毫不擔心養虎為患,天音宗僅僅繼承了長生宗七座寶庫之一,無論是功法還是秘術都有所殘缺,想要超越裂劍宗簡直是做夢。
此后,丁安將心思放到天音令上,他很好奇,此令對應的又是無涯尊者哪處殘軀呢?
丁安嘗試了數種方法,都沒有能夠激活天音令。他頗為疑惑,難道天音宗給了個假貨?
這一夜,恰逢圓月高升。
丁安懷中的天音令突然滾燙如烙鐵,表面蛛網般的血紋竟自行游走,在虛空中凝結出一張極為復雜的地圖!
圖中,三處光斑如心跳搏動,最熾烈的血芒正指向地脈深處。
“原來除了秘法,還需要配合特定的時間!”丁安恍若大悟,道:“原來藏在地火熔宮!弈天宗傳承中記載,那是葬天老人熔煉魔軀之所!難搞啊,據說那里的地火積郁了三千年未熄。”
五日后,丁安趕到了地火熔宮。
作為瑯琊郡赫赫有名的兇地,此處人煙稀少,連動植物都罕有看到。
熱浪扭曲著視野,丁安踏混元鐘沉入裂谷。
下方赤紅巖漿如巨獸血脈賁張,巖壁上密布-->>著蜂窩狀的洞穴。
天音令懸在身前嗡嗡震顫,突然射出血線指向某處洞口。
“吼——!”
丁安剛靠近洞口,巖漿里猛地竄出九頭火蛟!
每只蛟首都有人身粗細,口中噴吐的竟不是火焰,而是凝成實質的巖漿飛劍!
飛劍過處,空氣嘶啦作響。
地火之精凝聚而成的妖獸!此獸看似形如蛟龍,實則根本沒有一絲蛟龍的血脈,僅僅是精火幻形而成,實力約莫在金丹后期和巔峰之間。
丁安直接祭出“兩儀盾”,喚出陰陽屏障!
噗噗噗!
巖漿劍雨撞上光盾,沒有引起絲毫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