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她熟得不能再熟。在她過去的十九年里,以男生身份生活的時間遠比女生多。
八歲那年,她走投無路闖進幫會,深知一個女孩子在那樣的泥沼里有多危險——要么被當成無關緊要的累贅,要么被視作可供玩弄的玩物。
所以她刻意壓低聲音,模仿男生的舉止,用“阿夏”這個中性名字立足,靠著過人的膽識和智商,才在刀光劍影里活了下來。
小小年紀,她就懂得分清利弊、徐徐圖之,這份通透,是黑暗生活教給她最寶貴的東西。
此刻,她頂著這副“少年”皮囊,蹲在董彪家小區對面的樹蔭下,手里拿著一根冰棍,裝作無所事事的樣子,目光卻牢牢鎖定著單元樓門口。
沒過多久,就看到董彪和劉秀英一前一后走了出來,身后還跟著一個面色憔悴的女人,應該是董彪的新媳婦。
僅僅一眼,半夏就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年紀不大,見識卻遠比同齡人豐富,在黑暗里摸爬滾打多年,對人性的陰暗面有著超乎尋常的敏感。
也正因為這份敏感,她才會心甘情愿跟著吳越,因為她知道吳越是真的心疼她,想幫助她。那些細節里流露出對她的善意和心疼,那份不放棄她的執著,讓她在冰冷的世界里感受到了一絲暖意。
半夏從不高看人性,尤其是在親情與占有欲交織的時候。
她太清楚了,有些母親對兒子的愛,看似偉大,實則藏著強烈的占有性和嫉妒心。
正常的母親懂得“兒大避母”,懂得尊重兒子的家庭。可那些經歷過喪夫之痛,或是被男人背叛,把人生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兒子身上的女人,很容易在這份依賴里走偏。
她們的母愛會慢慢變質,要么變成變態的控制欲,想牢牢掌控兒子的一切.要么扭曲成男女之間的占有欲,容不得任何女人分享兒子的注意力。
劉秀英顯然就是后者。
半夏的腦海里閃過案卷里的資料.
董彪大齡未婚,快四十歲才娶了第一任妻子徐麗麗,在此之前,甚至沒正經談過戀愛。
他不是同性戀,身體也沒殘疾,還是大學副教授,有著體面的工作和穩定的收入——這雖然不算正常,世間也并非沒有這樣的人,可結合其他細節,就透著詭異。
誰家好人家的兒子,老娘來看望小兩口,會把新媳婦趕到客廳睡,自己陪著老娘睡在主臥?
就算心疼老娘舟車勞頓,想好好照顧,也該讓媳婦陪著老娘睡,不行嘛?
可董彪不僅這么做了,劉秀英的態度還格外強硬,臉上帶著理所當然的神情,顯然這種事早已成了常態,母子倆都沒覺得有任何不妥。
再往下想,董彪已經是二婚,還有了兩個孩子,說明他在生理上是正常的男人。
一個正常的男人,在血氣方剛的年紀,不可能沒有生理沖動。
可他年輕時沒談過戀愛,身邊唯一親近的女性就是母親劉秀英——那他的沖動,是對著誰發泄的?
這個念頭讓半夏打了個寒顫,臉色沉了下來。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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