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頂堆積的果實還在往下掉,“啪嗒”一聲砸在地上,濺起更多汁水。
她忍不住嗤笑一聲,聲音里帶著幾分嘲弄:“這就是梅江給我的‘歡迎禮’?只會玩這種上不了臺面的惡心把戲?”
笑的時候,她嘴角微微上揚,眼神卻冷得像冰。心里更是泛起一層寒意。
黑勢力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對警察動手,說明他們狂傲到了骨子里。可偏偏只用蘋果當武器,不敢真刀真槍地來,又暴露了骨子里的膽怯。
他們也怕鬧出人命,怕事情鬧大引來了省廳甚至更高層的關注,只能用這種不痛不癢的方式來shiwei,妄圖給她一個下馬威。
林洲和葛紅綢也慌忙推開車門跑下來。
林洲:“沈隊!您沒事吧?有沒有哪里磕到?您小心點,這蘋果都是爛的。”
葛紅綢繞著車轉了一圈,看到車頂和擋風玻璃上的蘋果殘骸,后怕地拍了拍胸口:“這也太損了!要是開的是咱們局里的普通警車,擋風玻璃早碎了,咱們今天就得被這堆爛蘋果埋了!”
她頓了頓,突然雙手合十,對著車子拜了拜,語氣虔誠:“感謝余大少的神車!簡直是救身恩人啊!回頭我一定給您的車好好洗個澡,再打層蠟!”
雖然對不起余睿的寶貝車。但相比起來,還是自己干凈點好。他們可不想被爛蘋果糊一身。
林洲剛要附和著說“我會幫忙洗車的”,就聽到身后傳來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夾雜著夸張的呻吟。
兩人轉頭一看,之前沖下公路的黑色轎車旁,三個男人正一瘸一拐地往公路上挪。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額頭滲著血,用紙巾捂著傷口,卻不妨礙他扯著嗓子打報警電話,語氣里滿是“委屈”:“喂!110嗎?我們在高速出口這邊出車禍了!對方是一輛黑色越野,車牌號沒看清,就知道特別橫!”
他頓了頓,故意提高音量,像是怕電話那頭聽不清:“沒,沒人員傷亡,就是我們的車失控了,雖然我們有錯在先,但對方是寸步不讓啊!
您是沒看見啊,我們被對方逼得失控沖下公路了!對方不僅不讓道,還加速往前沖!
還有啊,旁邊一輛拉蘋果的貨車也側翻了,這跟我們可沒關系啊!我們可是守法公民,規規矩矩開車的!
你們開來吧。”
旁邊一個胳膊肘擦破皮的男人,正對著手機哀嚎,聲音尖得像殺豬:“快來啊!救護車再不來我胳膊就斷了!疼死我了!這傷口得縫十幾針吧?會不會留疤啊!”
他一邊喊,一邊偷偷用余光瞟向沈韶華這邊,眼神里藏著一絲竊喜。
還有個沒受傷的男人,雙手叉腰站在路邊,對著翻倒的貨車“痛心疾首”地嘆氣,搖頭晃腦的樣子比演員還專業:“哎喲喂!這好好的一車蘋果,全撒了!
司機還困在駕駛室里沒出來,這要是出點事可怎么辦喲!這損失得多大啊,夠農戶半年的收入了!”
那夸張的語氣,連旁邊隨風晃動的野草都像是在“配合”他搖頭,看得林洲和葛紅綢一陣牙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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