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韶華和余睿驅車回到光明市市局時,辦公樓里比往常更顯忙碌。樓道里不時有穿著警服的民警匆匆走過,腳步聲踩得水磨石地面咚咚作響,有人懷里抱著一摞案卷小跑,有人對著手機大聲匯報著什么,連空氣里都彌漫著一股緊繃的氣息。
兩人拎著行李箱站在大廳門口,對視一眼,眼神里瞬間都有了數。
余睿率先開口,語氣里帶著幾分篤定:“葉隊他們沒在辦公室,肯定是出緊急案子了。”
沈韶華點頭附和,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行李箱拉桿:“嗯,壞人可不會因為我們去省廳培訓就停下作惡的腳步。”
余睿提著自己的迷彩行李袋,跟沈韶華打了招呼:“沈隊,我先回小隊整理下培訓資料,把省廳教的現場勘查新技巧、審訊心理突破法跟兄弟們同步下,有情況你隨時叫我。”
沈韶華點點頭,叮囑道:“去吧,重點說說實戰演練里的識人技巧,還有多組協同布控的配合要點,這些在走訪排查和抓捕時都能用得上。”
看著余睿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沈韶華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下衣領,轉身走向中隊辦公室。
剛推開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就撲面而來。三隊小隊長趙剛急匆匆迎了上來,頭發此刻也有些凌亂,臉上的凝重藏都藏不住:“沈隊你可回來了!可算盼著你了!”
“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沈韶華沉聲問道。
趙剛在隊里以沉穩著稱,能讓他這么急,案子肯定不簡單。
趙剛嘆了口氣,從身后的文件柜里抽出一疊資料,遞到沈韶華手里:“昨天一早下面派出所上報的案子,云陽區臨水村南的泥溝里發現一具裸體女尸。
葉隊昨天下午就帶著技術科的人趕過去了,現在還在現場沒回來。”
沈韶華皺了皺眉,伸手接過資料快速翻閱。
紙張上還帶著油墨的味道,現場照片有些模糊,卻能清晰看到泥溝里那具蜷縮的尸體,頭深深扎在渾濁的爛泥中,周圍散落著幾根枯草。
趙剛在一旁補充,聲音壓得很低:“死者看著三十歲上下,體型偏瘦,被發現時全身赤裸,后腦勺有明顯的鈍器擊打痕跡,現場撿著半塊帶血的紅磚,法醫初步判斷是作案工具。”
沈韶華的目光停在法醫初步報告上,手指點著關鍵信息逐行細看:頸部有環繞型索溝,邊緣有表皮剝脫和皮下出血,符合勒頸窒息死亡的特征。
死亡時間初步推斷在三天前的晚上十點到次日凌晨兩點之間。
最棘手的是,死者身上沒有任何衣物、飾品,甚至連指甲縫里都沒留下可疑皮屑,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物件。
“身份識別是個大問題。”沈韶華抬起頭,語氣嚴肅。
沒有身份,就沒法排查社會關系,案件偵破相當于斷了第一條線索。
趙剛點點頭,臉上滿是無奈:“哎,那地方荒郊野嶺的,周圍都是農田,連個監控都沒有,葉隊他們帶著人在周邊村子走訪了一上午,問了二十多戶人家,都說沒見過陌生面孔,連個目擊者都難找。”
沈韶華快速梳理完案情,將資料往腋下一夾,當即轉身去找房局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