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老三特意強調“礦石生意”而非“玉石生意”,這話里的暗示在場的人都懂——張天成做的是zousi玉石的勾當。
眾所周知,貴重商品入關都需要繳納高額關稅,玉石更是如此。而一些做黑色生意的人,總喜歡通過買玉石來洗黑錢。
但大塊的玉石入境會有記錄,有了記錄的玉石就有了根底,沒法用來做灰色交易,于是就有了zousi商人。
他們會把真正的玉石外面糊上石漿,混在普通原石里入境。
這些zousi來的原石,就算不用來xiqian,也能用來在賭石中作假——找個托買下藏有玉石的石頭,在眾目睽睽下開出價值百萬的翡翠,以此誘導外行人沖動消費,用大價錢買走那些看似有料實則普通的原石。
這其中的利潤大得難以想象,也難怪人人都說“十賭九騙”,不論賭什么,背后都藏著貓膩。
雖說這種zousi商人在他們眼里算不上“正道”,眾人心里多少有些瞧不上,但不可否認的是,能在邊境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把zousi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張天成絕對是個梟雄式的人物。
錢貴能和這種人搭上關系,也從側面印證了他人脈的廣度——這個看似憨厚的胖子,遠比表面上看起來要深不可測,是個真正藏拙的老狐貍。
錢貴見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那盒煙上,想到煙絲入口的獨特滋味,眼中不由得帶上了幾分回味,又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舍。
這煙是他費了不少心思才從張天成那換來的,對方說這是自家特制,從不對外售賣,只在核心圈子里當禮品送朋友。
若不是為了借著這稀罕物和沈康加深關系,他是真舍不得拿出來分享。
“這煙是藺南省張老板自制的,市面上買不到,”錢貴咂咂嘴,語氣里滿是炫耀,“你們別不信,這煙跟別的煙都不一樣。我自打抽了這煙,其他牌子的煙都入不了口了。
剛抽的時候微微有點嗆,但咽下去之后啊,渾身都舒坦,連睡眠質量都變好了,整個人從里到外透著一股松快勁兒,那叫一個神清氣爽!”
“聽你吹吧,說的跟十全大補丸似的!”一個戴金絲眼鏡的老總笑著調侃了一句,語氣里帶著幾分不信。
眾人也跟著哄笑起來,紛紛湊上前討要:“錢總,別光說不練啊,給我們嘗嘗到底是什么神仙煙!”
“就是就是,這么稀罕的東西,可得見識見識!”
錢貴笑著應下,正準備給眾人分煙,沈康已經伸手接過了他遞來的那一支。
可就在煙剛碰到沈康指尖的瞬間,一直乖巧窩在他懷里的黑云突然“噌”地一下支棱起腦袋,前腿繃得筆直,脖子往后一縮,沖著沈康拿煙的手“汪汪汪”狂吠起來,叫聲急促又響亮,打破了包廂里的熱鬧氛圍。
包廂里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愣住了。
黑云從進門開始就安安靜靜的,哪怕剛才沈康讓它表演握手、臥倒,它都溫順得像個小玩偶,以至于眾人都快把這只小狗忘了。
可現在它突然狂吠不止,那激烈的反應讓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臉上的笑容僵在了原地。
沈康也被黑云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下意識地伸手去撫摸它的脖頸安撫。
雖然不知道黑云為什么突然變得這么激動,但他打心底里信任自己這個狗兒子。
他不止一次見過,黑云就算自己受傷,也會拼盡全力回應他的叫喊,飛奔到他身邊。
所以他從沒想過黑云會傷害自己,可就在他的手剛碰到黑云腦袋時,黑云卻突然張口咬住了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