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啊,足足十分鐘。馬超趴在方向盤上緩了足足十分鐘,才發動汽車瘋狂逃竄了。
沈韶華:嘖嘖嘖,好在是跑了。不然她只能抓個現行了。
到那時候免不了又要跟上面報告,寫流程什么的。煩。
跑了好啊。只要他敢逃,就算他到時候舌燦蓮花,也算不上“認錯態度良好”,罪加一等是板上釘釘的事。
不但她省事了,還能給他加刑。畢竟,她都亮明身份開槍警告了,他還敢逃跑,這可不是小事。
而且人不是自己抓的,還能不那么惹人注意。
韶華站在窗邊,看著白色轎車揚塵而去,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那條‘小短腿’,就當給那些男孩子的‘賠禮’了。
哎···每當遇上這樣的人渣的時候她就有點子懷念末世。
這樣的人渣直接弄死,空氣都清新了。
可偏偏,不行。
而且不算胡楊的話,就是三個受害人,也就是只有第三個受害人受到的傷害最大。但因為證據什么都洗干凈了。就算他承認了,那對男孩的傷害也只能算’生殖器官‘損害那個。其他的都是皮肉傷。
男孩雖然死了,但確實是zisha。而且他···身上已經找不到證據指控馬超了。都洗干凈了。
所以只要馬超不承認。這事——難辦!
所以韶華才會’放‘跑他,才會借著這個機會給他’教訓‘。
要是他不跑,自己難免不會落一個執法過度的帽子。他一跑就不算什么了。
韶華剛沖到胡楊身邊,就被一雙顫抖的手臂緊緊抱住了腰。
孩子渾身抖得像秋風里的落葉,臉頰埋在她的胸前,哭聲嘶啞又委屈,每一聲哽咽都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帶著劫后余生的后怕。
她低頭望去,胡楊身上的皮膚本是細膩的瓷白色,此刻卻布滿了翻卷的血肉,皮帶抽過的痕跡縱橫交錯,有的地方還在滲著血絲,觸目驚心。
一旁的雪墨好不容易從胡楊懷里掙脫,金色的眼睛里還帶著驚魂未定的水光。好似在說’人,好可怕!‘。
它往后退了好幾步,蹲在離兩人三米遠的地方,警惕地盯著四周,喉嚨里時不時發出細微的嗚咽聲。明顯是經過剛才那一場惡斗,它也受了不小的驚嚇。
韶華輕輕拍著胡楊的背安撫他,另一只手快速檢查他的傷勢。
手腕和腳踝的繩子勒痕雖深,但骨頭無礙。
身上的傷看著駭人,卻都是皮肉傷,沒有傷及內臟。
她松了口氣,目光落在胡楊未完全褪去稚氣的臉上。
這孩子生得確實俊秀,皮膚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若不是這一身傷痕,倒真像個養在溫室里的瓷娃娃,也難怪會被兇手盯上。
韶華將散落一旁的衣服撿過來遞給他,胡楊這才猛地意識到自己還光著上身,臉頰瞬間漲得通紅,連忙接過衣服,抖著酸軟的手腳往身上套。
褲子穿到一半就滑了下去,他咬著牙試了好幾次,才終于把褲子和外套都套好,剛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就渾身脫力地靠在鐵架上,連抬手的力氣都沒了。
沒辦法,身上的藥勁還沒過。能自己穿上褲子,已經是他少年人的自尊盡了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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