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公安局都動了起來,警車的鳴笛聲劃破夜空,朝著郊區的各個方向駛去。
而此刻的韶華,正帶著雪墨在荒無人煙的土路上狂奔。月光灑在地上,拉出兩道急促的影子。
就在她感覺精神力快要耗盡時,最后一次強行鋪開的精神網,終于捕捉到了異常。
在千米外的一片樹林后面,隱約能看到一個廢棄廠房的輪廓,院子里停著一輛白色的轎車,在漆黑的夜里,像一個蟄伏的幽靈。
韶華的心臟猛地一跳。
這荒郊野嶺,連農戶都少,怎么會有轎車停在廢棄廠房里?
而且廠房的鐵門虛掩著,透過縫隙,能看到里面隱約有光點閃爍。
有人?!
她立刻放慢腳步,給雪墨打了個手勢,貓著腰往廠房的方向靠近。每走一步,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和遠處風吹過樹林的沙沙聲交織在一起,緊張得讓人窒息。
此刻的胡楊正被綁在廢舊廠房中央的鐵架臺上,冰冷的鐵銹硌得他后背生疼。
廠房里彌漫著濃重的灰塵味和機油味,混合著角落里霉變的氣息,嗆得他喉嚨發緊。
頭頂的老舊燈泡接觸不良,發出“滋滋”的電流聲,昏黃的光線忽明忽暗,將周圍堆積的廢棄機械零件映得像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怪物。
他渾身軟得沒有一絲力氣,腦袋昏沉得像灌滿了鉛,眼皮重得幾乎抬不起來。
藥物的效力還在體內肆虐,意識在清醒與模糊間反復拉扯。
恍惚中,一個高大的身影在他眼前晃動,看不清具體樣貌,只能隱約看到對方穿著一件沾著污漬的黑色夾克,步伐沉重地來回踱步。
突然,一雙粗糙的手撫上他的身體,指尖帶著冰冷的溫度和砂紙般的觸感,從他的臉頰滑到脖頸,再往下游走。
胡楊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強烈的惡心感直沖喉嚨,他想偏頭躲開,卻連轉動脖頸的力氣都沒有。
只能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繃緊身體,含糊地發出“唔……別碰我……”的抗拒聲。
這微弱的反抗卻像點燃了炸藥桶,瞬間惹怒了那雙手的主人。
男人猛地俯下身,胡楊終于看清了他的臉——那是一張扭曲的臉,顴骨高聳,眼窩深陷,一雙綠豆大小的鼠眼陰騭地瞇著,里面閃爍著邪獰又淫穢的光芒。
鼻梁塌陷,嘴唇肥厚,此刻正咧開一個詭異的弧度,露出一口泛黃的牙齒:“想跑?小賤人,你想往哪里跑?”
他故意拖長語調,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木頭:“我的小可人,聽話,讓老公好好疼疼你。”
話音未落,男人猛地抽出腰間的皮帶,金屬皮帶扣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寒光。
“啪!”皮帶狠狠抽在胡楊光滑赤裸的背上,瞬間留下一道鮮紅的鞭痕,像一條丑陋的蜈蚣爬在皮膚上。
胡楊疼得渾身一顫,冷汗瞬間浸濕了額發。
男人卻像是看到了什么絕美風景,臉上露出夸張的心疼表情,伸手輕輕撫摸著那道鞭痕,指尖的粗糙蹭過破損的皮膚,帶來一陣刺痛。
“哎吆吆,看看這細嫩的皮膚,都被我打紅了,真是心疼死我了。”
可下一秒,他的表情驟然切換成猙獰的獰笑,拇指用力掐在鞭痕邊緣的皮肉上,狠狠擰了兩把:“可這紅腫的樣子,真是美極了……”
劇烈的疼痛像電流般竄遍全身,竟讓藥物的效力消散-->>了幾分。
胡楊疼得慘嚎一聲,眼前陣陣發黑,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砸在布滿灰塵的地面上,瞬間暈開一小片濕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