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泱泱的眼神一瞬間冷下來。
黃蘇木驚慌的朝著那些姑娘看去,焦急的尋找著,最后視線落在角落里用舊毛毯蓋著的一個小鼓包那里,心下一沉,快步走過去,驚慌又心疼的喊出聲,“蓉娘!”
到了跟前,他腿軟的險些跪在地上,顫抖著手去拉開舊毛毯,露出妻子陳蓉兒那張不剩半分血色的臉。
他眼淚一下子砸下來,顫抖著手指落在陳蓉兒的鼻尖下,微弱的呼吸讓他像是抓住了溺水的浮木,跌坐在地上。
他將毛毯掀開,視線落在妻子隆起的腹部上,眼淚止不住的掉,他死死的咬著牙,去摸妻子的手腕,手指卻顫的幾乎按不到脈搏。
陸泱泱快步走過去,將他拉開,手指捏住陳蓉兒的脈搏,不忍的看向黃蘇木,“胎死腹中,高熱不止,若不盡快把孩子取出來,她必死無疑。”
黃蘇木跪在地上,緊緊攥著拳頭,額頭青筋鼓起,唇已經被咬出了血,被淚水浸洗過的眼睛里,盡是恨意。
他驀地回過神,額頭重重的一下砸在地上,“求你救她,往后我用我這條命還你。”
他十二三歲就被父親托關系送到城里醫館當學徒,勤快有天分,坐館的陳老大夫惜才,將自己的孫女許給他,并將一身醫術傾囊相授,他感念老大夫恩德,十八歲便娶了妻子陳蓉兒過門,兩人年少夫妻,正是情濃的時候。
偏偏只是同尋常那樣回鄉探個親,便遭此橫禍。
若妻子有個三長兩短,他便是豁出命又如何,她也活不過來了。
只要她能活下來,讓他做什么他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