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嬌跟隨父親來花州,花州只是緊鄰著西南地區,并不屬于西南的管轄區。
且盛云嬌跟人素無交集,亦無恩怨。
唯一能同她扯上關系的,就只有樾了。
而會將主意打到樾身上的,就只有大殿下,以及,如今坐在朝堂上的那位,皇帝陛下。
她對陛下的心思猜測的不多,但是從先前宗榷同她講的那些事情當中,不難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陛下的樂趣大概是穩坐釣魚臺,看著幾位皇子為了那個位置爭奪廝殺,只要不到鬧出什么逼宮或者造反的狀況出來,皇帝對于他們底下的動作,非但不會阻止,甚至還會暗中添一把火,讓他們斗得更激烈一些。
大殿下打著尋找小醫仙治病的名義來西南,陛下能不知道嗎?
他不光知道,甚至還推波助瀾了一把,拿著賜婚當借口將原本該禁足的大殿下給放了出來。
他大概巴不得大殿下給樾找點麻煩,好幫他除去家這個心腹大患。
想明白這其中關節,陸泱泱心里也多半有數了。
“誰指使你的?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陸泱泱冷聲問道。
花蕊輕閉了下眼睛,已經沒有了方才被發現身份的慌亂,反而有種如釋重負的釋然。
“你是奉知府大人的命令來找她的嗎?若是我說,她已經死了呢?”花蕊輕聲問。
陸泱泱的心猛地沉了一下,哪怕是極力克制,她的指骨也忍不住緊繃,差點要用力捏碎花蕊的喉嚨,
“你背后之人是誰,你們若敢傷她性命,我先剮了你,再剮了他。”
冷肅的聲音之下,她沒有再偽裝,惹得花蕊微愣了下,
“原來是個姑娘啊。”
她垂下眼眸,似乎已經放棄了掙扎,也放棄了辯駁,“你對付不了他的,那不是我們這些人能夠企及的人,于他而,我們這些人的性命,人生,也不過是腳下的塵泥。你殺了我吧,我不知道她會如何,我只是負責將她送走。”
陸泱泱冷哼一聲:“不能企及的人?大殿下,宗恪,還有誰?”
花蕊驚得瞳孔微縮,甚至下意識的想要昂起頭,去看一眼陸泱泱。
看她反應,陸泱泱就知道自己猜的果然沒錯,“你跟雪煙是什么關系?”
花蕊萬萬沒想到,僅僅只是一截蠱木香,就能讓這人猜出事情的大概面目,她微愣了片刻之后,竟是忍不住失笑:“姑娘如此機敏,怕我再說謊,也瞞不過姑娘。雪煙是我姐姐,我們姐妹孤苦,自幼相依為命,后來失散,她輾轉進宮為奴,我在人牙子之間流轉,最后輾轉流落花月樓。幾年前,姐姐的人找到了我,我們姐妹才終于得以重逢。她是我此生唯一的親人,她傾盡一切去守護的那個人,是她的命,而她是我的命。”
“半年前,我見到了那個人,他是個很溫柔的人,他問我愿不愿意離開這里,跟姐姐永遠在一起。我當然愿意,所以我答應了為他做事。”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