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泱泱肯定的回道:“傷口不深,沒有傷到內臟,不會死,小傷。”
婦人眼淚一下子掉下來,語無倫次的說著:“謝謝,謝謝,謝謝……”
“胡亂語!胡亂語!簡直是胡亂語!這樣的傷勢,三四寸長的傷口,你竟然說是小傷!不懂就不要在這里妖惑眾!簡直荒謬,荒謬!”老大夫聽著兩人的對話,氣的臉都憋紅了,也顧不得形象,指著陸泱泱就喝出了聲。
陸泱泱站起來,轉頭看向那位氣的憋紅了臉的老大夫:“老大夫,都是治病救人,本來也沒有什么高下之分,但是我想問一問你,你方才只是看了一眼,便不肯給她診治,甚至連傷藥都不肯給,是因為覺得她傷勢過重沒得治,還是因為她是女子?”
“這有何分別?”老大夫反駁道:“她這傷勢本就沒得治,即便老夫給了她藥,她也只能聽天由命,這么多人等著救治,何必浪費傷藥?何況她傷在腹部,老夫即便為她查看,也是傷她清譽,老夫何必要多此一舉?”
“她是被海盜所傷,她夫君過世,一個人在碼頭討生活養活子女,如今受傷卻連醫治的資格都沒有,老大夫您到是說說,她做錯了什么?她若不出門討生活,她孩子就要餓死,海盜兇殘傷了她,難道該怪她不成?您說為她看傷便是毀她清譽,請恕晚輩不懂,治病救人若也要有性別之分,那這世間女子可還有活路?你們口口聲聲為了避嫌,不收女弟子,不傳女子醫術,如今她們無辜受累,又以所謂清譽為借口不予醫治,我為她醫治,你又跳出來阻止怪我醫術不精。她,包括今日那些在碼頭上受傷的女子,她們究竟是何罪之有,明明有救,卻連被醫治的資格都沒有?”陸泱泱看著老大夫,“請您告訴我。”
“你,你,你簡直強詞奪理!”老大夫氣的語無倫次,“老夫不與你一個小娘子論長短,你簡直不知所謂!治病救人如何能是你這般玩鬧胡鬧的作為!老夫制止你,是恐你沒輕重傷人性命!”
“那您剛剛可曾看到,她的血已經止住了,我是否胡鬧,您不妨把個脈看一看,她是否有性命之憂?”陸泱泱讓開位置,“還是您堅持連看都不看一下,就斷定她必死?”
“你,你……”老大夫被她說的啞口無,偏又覺得不可置信,方才他一度覺得陸泱泱是在胡鬧,但也確實親眼目睹,在陸泱泱包扎傷口之前,血已經止住了。那么長的傷口,之所以沒救,便是因為傷口太大,血止不住,必然失血過多而亡。
可要是止住了……
老大夫一時間神情變換,無法確定。
而陸泱泱此時已經高高的抬起手:“所有姑娘們,身上有傷的都來找我,還有一位聞姑娘,是來自仙島的小醫仙,醫術非凡,我們來給你們包扎傷口,沒有受傷的姑娘們幫幫忙,我們換一個地方,我保證,只要還有救,就會給所有受傷的姑娘們都治好!”
在場不少受了輕傷卻沒法看傷的女人們聽到陸泱泱的呼喊,一個個激動的走出來,不用陸泱泱吩咐,便主動互相幫忙,很快就從已經開始烈日炎炎的人群轉移到了一個僻靜點的地方,規規矩矩的排好隊,甚至主動幫忙打下手,等著陸泱泱給她們醫治。
陸泱泱讓人將聞清清一道喊了過來,讓那些沒有受傷的去通知其他人來這邊,爭取給所有需要醫治的女子都處理好傷。
從頭目睹了這一場喧鬧的藺無忌抱著胳膊癡癡的看著陸泱泱所在的方向,轉頭問自己手下的兄弟:“你說只要鋤頭揮的好,這墻角能不能挖得倒?”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