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氣的是,這還是史麗君自已組的局,把人送到了李若男的嘴邊。
這就好比她辛辛苦苦磨好了刀,卻親手遞給了競爭對手,讓人家來割自已的肉。
這讓她如何能容忍?
面對史麗君的氣急敗壞,錢萍卻顯得異常冷靜,甚至有些冷漠。
她低頭看了一眼手里那份沉甸甸的白皮書,并沒有順著史麗君的話表態,也沒有把東西扔掉,而是順手夾在了腋下。
然后,她抬起手,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臉上露出一絲疲憊不堪的神色。
“史縣長,這些事……以后再說。”
錢萍搖了搖頭,語氣里透著一股不想再糾纏的厭倦:“今天折騰了一晚上,又是談判又是簽字的,我是真的有點累了。我想……先回酒店休息了。”
說完,她從包里掏出那份剛剛拿到手、還帶著墨香和指紋印的《刑事諒解書》。
她并沒有把這份至關重要的文件收起來,而是極其自然的、輕輕的拍在了史麗君的手心里。
“這個,交給您了。”
錢萍看著史麗君,語氣變得輕柔,卻綿里藏針:“楊舒麗那邊搞定了,諒解書也拿到了。接下來……怎么把我弟弟從里面撈出來,這事兒,可就全拜托史縣長您費心了。”
這是一個赤裸裸的交易提醒。
我不談投資,你也別逼我站隊。
我現在只關心一件事:我手里有了籌碼,你該履行你的承諾了。
史麗君捏著那份薄薄的紙,只覺得燙手無比。
她剛想再說點什么,哪怕是再給錢萍上上眼藥,讓她離李若男遠點。
“哎,錢總,你聽我說……”
史麗君追上去半步。
但錢萍根本沒給她機會。
一輛黑色的奔馳商務車早就滑到了路邊,司機拉開了車門。
錢萍一個閃身,動作利落的鉆進了車里,甚至連頭都沒回一下。
“砰。”
車門重重的關上,隔絕了外面的風雪和史麗君焦急的臉。
司機一腳油門,車子平穩的駛入車流,只留下了一股淡淡的尾氣。
史麗君站在路邊的雪的里,手里緊緊攥著那份諒解書,寒風吹亂了她的頭發,讓她看起來有些狼狽。
她看著錢萍離去的方向,又想了想剛才李若男那副勝利者的姿態,只覺得胸口堵著一團火,燒得她五臟六腑都疼。
“媽的。”
史麗君狠狠的跺了一腳的上的積雪,咬著牙根,從牙縫里擠出一句惡毒的咒罵:
“一個個的……都他媽是白眼狼。給臉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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