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補充道:
“一家小小的海運公司,顯然無法獨立完成如此大規模的走私,背后必肯定還有其他人為虎作倀……”
趙成良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意思已經不而喻。
孫桂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要在十年間完成如此規模的走私而不被察覺,海關內部必定有內鬼,且層級恐怕不低!
“這個案子,必須徹查到底!”
孫桂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不僅要打掉李明遠這個走私團伙,還要揪出海關系統內的蛀蟲!”
他看向趙成良,眼神堅定:
“走!成良,我現在就帶你去見一個人!”
“見誰?”
“省委常委、省紀委李兆國書記!”
孫桂沉聲道:
“兆國書記是我的老戰友,對他我還是信得過的。”頓了頓,孫桂就當前的形式補充道:
“這件事涉及到海關系統的腐敗,必須請他出面協調!有他支持,我們才能放開手腳!”
末了,又補充了一句,不過這次語氣里卻帶著幾分笑意:
“說起來,兆國書記還是你老丈人李興國的遠房堂兄。當年我們三個在部隊里可是上下鋪的好兄弟!”
趙成良愣了一下,才意識到原來自己的不茍笑的老丈人竟與孫桂副廳長和省紀委書記有這么一層關系!
難怪之前云頂溫泉事件,孫廳長那么堅定地力挺自己,甚至不惜調動省特警支隊進行異地用警。
顯然,這背后少不了老丈人的暗中支持。
孫桂主動點破這層關系,顯然是把自己當作真正的自己人。
趙成良心中感激,正打算跟著孫桂一同離開,卻突然想到還有重要的案情沒有匯報立刻叫住了正準備離開的孫桂:
“孫廳,等等!關于趙梅教授的案子,我還有一個發現!”
“哦?什么發現?”
孫桂停下腳步,充滿好奇地看向他。
“您還記得卷宗里提到趙梅教授書房的書桌上,有一塊常年形成的干凈印記嗎?周圍都是灰塵,唯獨那兒特別干凈。
我之前一直沒弄明白那是什么東西留下的,直到這幾天在天街轉悠,我突然明白了!”
孫桂眉頭一挑,這個細節他也注意到了。
這個案子是他的心病,十年來,他反復翻看卷宗,少說也將幾百頁的卷宗看了幾十遍,唯獨對這個疑點百思不得其解。
趙成良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緩緩說道:
“那不是別的,是一把青銅劍!是劍鞘的底部長時間立在桌面上留下的印記!”
“青銅劍?!”
孫桂猛地一驚,隨即恍然大悟,“你是說……兇器?!”
趙成良點了點頭,神情凝重:
“之前在走訪趙梅教授當年的舊友的時候我就了解到趙梅教授當年有收藏古玩的習慣,當時我就起了疑心。
結合趙梅教授尸檢報告上那個奇怪的創口形狀,我推測,兇手當時很可能是潛入趙梅教授的書房,情急之下,隨手拿起桌上的青銅劍作為兇器行兇!
事后,為了銷毀證據,把這把青銅劍也一并帶走了!”
“那把劍……”
孫桂的呼吸略微急促。
“這幾天我讓一部分同事在天街市場秘密排查,既然是文物,兇手想到的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賣到古玩市場。順著這個思路排查下去,果然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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