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一龍走上前，蹲下身：“對不起啊！我呢想了想……一千萬，實在拿不出來……所以啊，反正你想出國，我滿足你這個還是可以……”

他說著指了指面前的江水：“這里直通大海，到了大海你就可以說算是出國了……對了，你到時候想去哪，隨便你！”

說完，孫一龍又低頭看了眼她：“還真的舍不得你！不過……你要求的太多了！其實，你要是好好地，聽我的，也許……”

勞素琴緊皺眉頭，嘴里“嗚嗚”地不知道說什么，孫一龍笑著伸手，把塞進她嘴里的東西拿開。

“姓孫的！你……”

勞素琴話到嘴邊，她卻面容和緩，朝他笑了下：“孫，孫總……這樣，錢我不要，成嗎？你，你讓我留下來，我會好好伺候你的！求你！”

“怎么，你覺得我會信？你當我是李東那個傻子嗎？”

勞素琴見他這么說，氣的咬了咬牙，點頭，她瞇著眼，一臉的恨意：“為什么？我，我難道要錢不應該嗎？孫總！孫一龍……你，你還是個人嗎？”

“哈哈！”

孫一龍慢慢起身，看著面前喊叫咒罵的勞素琴：“你啊！這對你來說也算是最好的結果……你當初出賣李東時，就該知道……你能這么對別人，那，別人一樣可以！”

說完，他將手里的東西砸在了勞素琴的臉上，轉身，他朝身旁人使了個眼色。

幾人上前把勞素琴抬起，此刻的勞素琴，就像是一條將死之魚，在被幾人抬起后，她在半空無力地扭動著，嘴里喊著：“不要！不要殺我！放，放了我！我，我不想死！”

孫一龍站在樹林邊緣，背對著江水，他“唉”了一聲，仰起頭：“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還真的是沒錯啊！”

他說著走進了樹林，只是孫一龍在上車后，離開，并未發現，躲在不遠處的一道身影，正在樹后面，這人捂著嘴，肩頭輕微地顫抖著。

直到勞素琴被扔到江里，那幾個人也離開后，這個人才慢慢地靠在樹干上，緩緩地蹲在樹下，她瞪著眼，喃喃道：“殺！殺人了！”

聲音很輕，只有她自己能聽到，月光下，帽子下露出周雪瑩一張驚恐的臉，她跟著孫一龍，本以為想“抓奸在床”，沒想到卻被她看到這一幕。

雖然她知道孫一龍是什么人，干過什么，可當著她的面，她眼睜睜地看到，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么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不見，這種沖擊，只有親眼看到才會明白。

周雪瑩只覺得自己喘不上氣，好像有什么東西，壓在她的心頭。

直到周遭安靜的，只能聽到她喘息的聲音，周雪瑩才慢慢地，扶著樹干站起身。

栽栽歪歪地走出小樹林，她回到了自己的車子前，周雪瑩都不知道怎么開走的，直到她回到了縣城內，車子停在十字路口，頭頂，紅燈變綠燈，不知道變了多少次。

等后面一輛大貨車，發出刺耳的車笛聲后，周雪瑩才意識到自己一直站在這里沒有走。

等周雪瑩把車子駛入縣城內，她漫無目的地開了好久，不知不覺，她竟然車子開到了天池洗浴城外。

看了眼閃爍著的霓虹燈牌，天池洗浴幾個大字，讓她想到什么。

十幾分鐘后。

姜東東走到大廳內，看到角落周雪瑩，失魂落魄的樣子，他忙上前：“怎么來了……也不進去啊？”

周雪瑩抬頭：“我……陪我出去喝兩杯？”

“啊？好，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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