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后,自己再也不是父親口中那個無用的廢物。也不用渾渾渾渾噩噩,和那些風塵俗吏一起蒙混一生
他是應該奮力掙扎,就此走入狂風暴雨,還是束手待斃,沉淪在黑暗的水底?
正當他思前想后,猶豫恐懼,不知如何是好之際。
盧平就聽旁邊那個背著彎刀,清麗絕倫的姑娘,正在嘀咕著什么
等盧平一回頭,就見那姑娘正用小靴子蹭著腳下的草地。
“這草長得還挺壯嘖嘖!”百里輕低著頭,自自語道:“還得說是腦漿鮮血,當肥料勁兒大呀!”
“轟”的一聲!
盧平只覺得心血上涌,眼前金星亂冒!
他毫不猶豫地拿起筆,在墨池里蘸滿,提筆寫道:
“卑職盧平,幸得司丞動問,無端倚重,空負垂青,平豈敢有一之欺,一字之瞞乎?”
好家伙這小子拿起筆來就停不住了,“唰唰唰”就是寫!
他腦筋里連想都不敢想,都到這時候了,他還能管得了別的?
跟燕司丞作對,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這個時候,軍器監一側的偏院里,那八個被軟禁的監司少監,心里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這四個監分別掌管著弩坊署、甲坊署、都水監、津濟舟梁津,他們按照燕然的命令,正準備著交接述職。
賬目要厘清、庫存要核對、監中人員物料、房舍車馬、差使進展、都要整理清楚,以備新任燕司丞查詢,可他們哪能弄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