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a大典最終在一種看似盛大、內里卻暗流洶涌的氛圍中落下帷幕。永和帝攜皇室宗親、文武百官浩浩蕩蕩返回京城,然而圍場刺殺案的陰影,卻如同烏云般籠罩在皇城上空,久久不散。
靖王府?明察暗訪
回到靖王府,蕭景玄臂上的傷已結痂,但心中的警惕卻提到了最高。刺殺事件雖未追查到真兇,但淬毒的軍制弩箭已足夠說明許多問題。對方能調動這等資源,且在皇家圍場布局,能量和膽量都非同小可。
“殿下,圍場刺客的線索幾乎全斷了,對方處理得很干凈。”顧昀面色沉重地匯報,“不過,‘影’在排查當日所有參與秋a的侍衛、雜役背景時,發現有幾個來自北疆軍中的好手,是臨時被王z調入其護衛隊的,秋a結束后便迅速離開了京城,行蹤不明。”
蕭景玄眼神微冷:“北疆軍中好手……王z……”他指尖輕叩桌面,“看來,我們這位王尚書,為了除掉本王,倒是舍得下本錢。不過,僅憑這點,動不了王崇煥的根本。”
他沉吟片刻,道:“既然明面上的線索斷了,那就從別處入手。父皇對此事極為震怒,心中必然存疑。我們不必急著指證誰,只需將‘北疆軍中好手曾混入王氏護衛隊’這個消息,巧妙地透給忠于父皇的暗衛知道即可。父皇自會去查。”
“是,殿下。”顧昀領命,又道,“宮中傳來消息,沈姑娘那邊一切安好,只是司制司走水之后,她似乎更加深居簡出,但暗中仍在留意含章殿和內府庫的動靜。”
聽到沈青瀾無恙,蕭景玄緊繃的心弦稍稍放松,但隨即又為她仍在冒險探查而擔憂。“告訴她,一切以自身安全為重,含章殿和內府庫之事,可暫緩,本王自有計較。”他絕不能讓她再因自己而陷入險境。
司制司?抽絲剝繭
宮內的沈青瀾,確實如蕭景玄所聽聞的那般,表面上更加低調謹慎,每日只在司制司處理日常事務,極少外出。但那場突如其來的火災和那片特殊的封條殘片,如同投入靜湖的石子,在她心中激起了更大的探究欲望。
她并未將殘片之事告知任何人,包括張司制。她只是憑借過目不忘的記憶,反復在腦海中比對那殘片上的印記。終于,在一份陳年的、關于邊境互市貢品入庫的記錄副本的角落,她看到了一個極其相似的印記!那份記錄顯示,帶有此印記的箱子,是數年前由北疆某部族作為貢品送入內府庫的,當時經手登記的,正是如今那位與兵仗局往來密切的內府庫管事!
北疆貢品、內府庫管事、兵仗局、含章殿異常用度、秋a刺殺可能涉及的北疆軍中好手……這些看似散亂的線索,仿佛被一條無形的線串聯了起來!
一個大膽的推測在沈青瀾腦中形成:是否有一股勢力,利用北疆的渠道(可能是部族,也可能是軍中敗類),將某些違禁或特殊的物資,通過內府庫的某個管事,輾轉送入宮中,甚至可能流向含章殿?而秋a刺殺,或許也與這股勢力有關?
這個推測讓她不寒而栗。若真如此,則這股勢力不僅滲透了宮闈,還可能勾結邊軍,其圖謀恐怕不僅僅是針對蕭景玄個人!
她知道這個發現至關重要,必須立刻告知蕭景玄。但經過火災警告,她深知傳遞消息的風險更大了。她必須想一個萬全之策。
長春宮?死灰復燃的毒焰
秋a結束,蕭景玄安然返京,這讓蟄伏在長春宮的德妃大失所望,心中的怨毒如同野草般瘋長。
“廢物!都是廢物!那么多弩箭,竟連他一點皮毛都沒傷到要害!”德妃摔碎了藥碗,枯瘦的臉上扭曲著恨意。她雖不知具體是誰動的手,但只要是對付蕭景玄的,她都樂見其成。
“娘娘息怒。”心腹宮女小心翼翼地收拾著碎片,低聲道,“雖然此次未能成事,但經此一嚇,靖王想必也會收斂些。而且……奴婢聽說,司制司那邊前幾日走了水,燒的正好是沈青瀾那賤人掌管的庫房……”
德妃渾濁的眼睛猛地一亮:“哦?竟有此事?”她陰惻惻地笑了起來,“看來,看不慣他們的人,不止本宮一個啊……去,給本宮好好打聽打聽,那場火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想對付那個沈青瀾?若是……或許咱們可以暗中‘幫’一把,把這潭水攪得更渾!”
她如今雖失勢,但多年經營,在宮中還有些不起眼的眼線。她不能直接對付蕭景玄,但給沈青瀾找點麻煩,給她背后那個男人添點堵,還是能做到的。
攬月閣?金石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