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沈安和不痛不癢的罵了兩句,不過沈月嬌撒嬌兩句就把他哄好了。
書房的炭盆燒得暖和和的,舒服的她直犯困。
“現在就困成這樣,像只小貓似的。”
沈安和喊銀瑤來把她抱回屋里,沈月嬌賴皮的抱著他的胳膊不愿離開。他只能把女兒抱在一旁的軟塌上,又把自己的披風給她當被子蓋上。
等女兒熟睡了,沈安和才又輕手輕腳的繼續收拾。
沈月嬌做了個很長又很朦朧的夢,夢中是前世獨守空房的夏婉瑩,坐在窗邊與她訴說著自己的孤獨委屈。她只穿著白色的里衣,衣服寬大,她卻瘦得只有一副骨架。窗外下著大雪,冷風颼颼的往里灌,她卻不知寒冷,只一個勁兒的低喃。
畫面一轉,又是剛才在前廳里那一幕,她低著頭,問楚熠為何不來見她。
突然,她抬起頭,紅著眼睛問躲在門外偷聽的沈月嬌,說既然知道她將來過得這么慘,為什么不提前告訴她。
沈月嬌猛然驚醒,認出這是沈安和的新書房,她慌亂的心才平靜下來。
耳邊翻書頁的聲音逐漸清晰,她翻了身,看見了坐在對面看書的沈安和。
“嬌嬌?”
沈安和忙把書放下走到她身邊來,“爹爹吵到你了?”
見她睡得滿頭大汗,沈安和用衣袖輕輕給她擦了擦。
“怎么熱成這樣。”
沈月嬌把蓋在身上的披風掀開,要水喝。沈安和連著給她倒了兩杯水,那股子熱氣才散出去了。
“爹,夏太傅家這么好,大哥為什么還要退親?”
沈安和忍俊不禁,“這是他們的事情,你一個小孩子問這個做什么?”
她嘟囔著:“可是夏小姐真的很好。”
沈安和動作一頓,“你見著那位夏小姐了?”
沈月嬌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又追問:“你那也看見夏太傅了?與他說上話了嗎?”
他語氣太著急了,沈月嬌頓時反應過來。
她爹肯定又把主意打到夏太傅身上了。
她搖頭,“沒說話,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不過他們好生氣,說以后跟長公主府再也不要來往了。”
沈安和神情里明顯能看出惋惜。
“以后你別亂跑,要是又闖禍,爹爹可不管你了。”
“知道了,爹爹。”
當天夏家就把楚熠的庚帖送過來了,還要把夏婉瑩的庚帖要回去,不過楚華裳不想放棄這門親事,沒把庚帖還回去。
沈月嬌以為楚熠大概又要十天半個月不回來,沒想到第二日他又回來了。
楚華裳發了好大的脾氣,方嬤嬤著人過來,讓他們這幾日都不用過去請安了。沈安和打聽之后才知道,夏太傅竟然真的參了楚熠一本,雖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名頭,但憑著自己是當今皇帝的老師,楚熠還是被停了官職,攆回家閉門思過。
“嬌嬌,剛才爹爹跟你說的,你可記得了?”
沈月嬌點頭,“記得了記得了,這幾天就安安靜靜的待在院子里,不準亂跑去別的地方。”
沈安和還是有些不放心,叮囑院子里的下人看好她,省得她亂跑到不該去的地方,惹得府上那兩位本就不痛快的主子生氣。
可一個五歲孩子,正是愛玩的年紀,哪兒能聽話的呆在院子里。
這不才半個時辰不到,銀瑤又找不到人了。
銀瑤找不到的沈月嬌,此時正被云錦拉著來到棲梧院。
這是楚熠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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