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映雪紅唇勾起,眼中光芒閃動,那是棋手看到復雜棋局時的興奮。“明白。島要建,網要撒,對手的底褲也要扒下來。”
“鳳舞。”楚靖遠的目光落在秦鳳舞身上,“你的職能:安全保障與特殊行動。家族核心成員的人身安全,關鍵資產(包括‘希望礦’現場、各地數據中心、運輸線路)的物理安全,由你全面負責。組建直屬于你的安全團隊,代號‘影衛’,人員你自行挑選,預算單獨審批。對于奧爾斯頓派往非洲或其他針對我們的人員,進行嚴密監控。一旦判定存在直接威脅,或接到我的明確指令,你有權采取一切必要手段,包括使用‘幽蟄’,進行預防性清除或反擊。行動原則:絕對隱蔽,一擊必中,不留后患。”
秦鳳舞只是點了點頭,放在膝上的手,指尖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仿佛已經觸碰到了那啞光槍身的冰冷質感。她眸子里的光芒冷冽而專注。
“墨心。”楚靖遠看向沈墨心,“你的職能:法律屏障與規則武器。那個法律援助基金,是你的‘律所’。我要你在三個月內,搭建起一個覆蓋主要業務所在國和潛在爭端地區的頂尖法律顧問網絡。針對歐洲可能出現的監管問詢,立刻組織專題研究,準備反制預案和法律博弈策略。對于奧爾斯頓及其聯盟,主動梳理其全球業務中可能存在的法律漏洞、違規風險,尤其是環境、勞工、稅務、商業賄賂等方面。搜集證據,準備材料。我們不主動挑釁,但要確保在任何法律戰中,我們都有能力將對方拖入最漫長、最昂貴的泥潭,甚至發起讓對方難以承受的訴訟反擊。你的戰場在條款里,在法庭上,也在輿論的陰影中。”
沈墨心推了推眼鏡,屏幕的光在她鏡片上反射出冷靜的弧度。“基金會的第一個專項小組今天下午成立,聚焦跨國資源企業的合規狙擊與反制訴訟策略。奧爾斯頓的礦業和貿易板塊,會有詳細的‘健康檢查報告’。”
最后,楚靖遠看向略顯緊張的趙芷蕾。“芷蕾。”
趙芷蕾立刻挺直背脊,雙手放在筆記本上,專注地望過來。
“你的職能:家族資產管理與內部運營。家族辦公室執行總裁,不是虛職。你的戰場,是這個龐大帝國所有非經營性、卻至關重要的‘家當’和‘后勤’。”楚靖遠語速放緩,讓她能聽清每一個字,“全球二十七處主要房產、四架私人飛機、兩艘游艇、三個大型酒窖、超過兩百件重要藝術品和收藏品,以及家族成員每年的生活保障、醫療教育基金、日常開銷預算……所有這些資產的管理、維護、調配、升級,由你全權負責。你要建立一套高效的資產管理體系,確保每一分錢都花在刀刃上,每一處產業都保值增值,每一個家族成員的后顧之憂都被妥善解決。同時,負責協調家族內部會議、日程、文檔管理。你是內庭的‘大管家’,是清韻在具體事務上的最重要執行者。你的工作是瑣碎的,但同樣是家族的基石。”
趙芷蕾認真聽著,手中的筆快速在活頁夾上記錄要點。當聽到“大管家”、“基石”這樣的詞時,她臉頰微紅,但眼神卻越發堅定。她抬起頭,鄭重道:“老板放心,我會建立詳細的資產臺賬和預算管理制度,確保一切井井有條。”
分工明確,各有所司。
楚靖遠身體微微后靠,目光掃過這五位即將與他命運緊密相連的女子。“分工已定,但并非各自為戰。清韻是樞紐,負責總體協調與信息共享。映雪獲得的情報,鳳舞和墨心有權根據需求調取;鳳舞的行動評估,墨心需提供法律風險預判;芷蕾的資產和后勤支持,必須優先保障映雪、鳳舞、墨心的前線需求。具體協同流程和定期會議機制,稍后由清韻和芷蕾牽頭擬定。”
他頓了頓,語氣轉沉:“奧爾斯頓的試探只是開始。我們的反應速度、協同效率、反擊力度,將決定他們下一步是繼續騷擾,還是發動總攻。內庭穩固,我們才能無后顧之憂;分工協作,我們才能形成鐵拳。”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已經完全蘇醒、車流如織的城市。“從今天起,你們每個人的表現,都將直接關系到這個家族的興衰,也關系到我們每個人能否在這片獵場上,贏得自己想要的未來。”
議事廳內一片安靜,只有中央空調微弱的氣流聲。每個人都清楚了自己手中的權柄與肩上的責任,一種無形的、緊繃的張力開始在空氣中彌漫。這不是輕松的茶話會,而是一次戰前部署。
林清韻溫婉的目光下是沉穩的思量,蘇映雪指尖輕叩沙發扶手仿佛在推演商戰,秦鳳舞的坐姿如蓄勢待發的弓,沈墨心的鏡片后是高速運轉的法律條文,趙芷蕾的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記錄著未來的千頭萬緒。
楚靖遠轉過身,背對晨光,面容隱在些許陰影中,唯有眼神亮得驚人。
“散會。各自準備。”他聲音平靜,卻帶著金石之音,“獵殺,開始了。”
眾人起身,沒有多余語,依次離開議事廳。每個人的步伐都不同,卻都帶著一種步入專屬戰場的凝練與決心。
楚靖遠獨自留在漸漸空蕩的議事廳內,目光重新投向交互屏上非洲那片廣袤而充滿危險的土地。
內庭的樞機已然轉動,齒輪咬合。
現在,該讓外面的敵人聽聽,這臺新機器運轉起來的轟鳴聲了。他拿起一直靜音放在沙發旁的私人手機,上面有一條剛剛抵達、來自維克多的加密信息:
“目標已確認進入預設區域。‘影衛’就位。是否接觸?”
楚靖遠拇指懸在屏幕上方片刻,然后,用力按下。
“接觸。按‘幽蟄’預案,收集聲紋信息。如遇抵抗,準予清除。”
信息發送成功。
他收起手機,整理了一下袖口,臉上沒有任何波瀾,唯有眼底深處,掠過一絲冰冷的、屬于獵手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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