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畫面,像是一把最鋒利的刀,狠狠地捅進了每個人的心里。
羅浩的呼吸停了。
郝誠的臉瞬間白了。
丁政的眼淚,唰地一下就涌了出來,他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林恒站在門口,全身的血液都涼了。
他想過無數種重逢的場面,卻從來沒想過會是這樣。
這樣殘酷,這樣直白。
陳光自己也愣住了,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肩。
然后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操,忘了……這玩意兒……現在不歸我管了。”
他的聲音沙啞,帶著幾分自嘲。
“艇長,大隊長,你們怎么來了……”
隔壁床上,方健也醒了。
他的情況看起來好一些,至少四肢健全。
但一條腿被高高吊起,打著厚厚的石膏。
他的臉上同樣沒什么血色,情緒很低落。
許野走了進去,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走到陳光的床邊,看著這個曾經生龍活虎的兵,如今卻……
他想說什么,喉嚨卻堵得厲害,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大隊長,艇長……”
陳光咧著嘴,努力想讓氣氛輕松一點。
“你們別這么看著我啊,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不就少條胳膊么,多大點事兒。”
“醫生說了,以后裝個智能假肢,照樣能自己吃飯上廁所。”
“沒準兒比我這原裝的還好使呢。”
“你小子……”
林恒的聲音都在抖,他一步步走過去。
在陳光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伸出手,想碰碰他,又不敢,“疼嗎?”
“剛開始疼,現在……麻了,沒啥感覺。”
陳光說得輕描淡寫,“就是有點不習慣,撓癢癢的時候總會找錯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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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在開玩笑。
可這玩笑,卻讓所有人的心更痛了。
“都怪我……”林恒低著頭,聲音里充滿了無盡的自責,“陳光,我對不起你。”
“艇長,你這說的什么屁話!”
陳光急了,他想撐起身子,卻牽動了傷口,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執行任務,哪有不死人、不受傷的?這他媽是咱們自己選的路!怨得了誰?”
“就是!”隔壁的方健也開了口,聲音悶悶的。
“艇長,你要是這么說,那我算什么?我也怪你?我他媽可沒那么矯情。”
他拍了拍自己那條打著石膏的腿。
“我比陳光這小子幸運點,腿保住了。”
“不過醫生也說了,里面的骨頭碎得跟渣子似的,以后別想再跑五公里,也別想再玩什么武裝泅渡了。”
他的聲音,透著一股深深的失落。
“也就是說,兵,是當不成了。”
這句話,像是一記重錘,砸在每個人的心上。
對于他們這些把部隊當成家,把軍裝視為榮譽的人來說,不能再當兵,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我……”丁政再也忍不住了,捂著臉,蹲在地上,發出了壓抑的嗚咽聲。
一個一米八幾的漢子,哭得像個孩子。
他這一哭,像是推倒了多米諾骨牌。
郝誠也背過身去,肩膀劇烈地聳動著。
羅浩死死地盯著地面,眼眶紅得嚇人。
病房里,那份強撐出來的輕松,瞬間土崩瓦解,只剩下沉重得讓人窒息的悲傷。
“哎,哎,哭什么玩意兒!”陳光急了。
“丁政,你小子是不是爺們兒?”
“最愛哭的就是你!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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