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愛民一聲慘叫,捂住了頭。
毛以徹底看傻了。
這……
鄭愛民也懵了,額頭火辣辣的劇痛讓他無法思考。
我說錯了什么?
戴局長猛地起身!
他整張臉因暴怒而漲得通紅。
“豬腦子!”
一聲怒吼,震得兩人耳朵嗡嗡之響。
“在你鄭愛民眼里,死在上海的兄弟,都是該死的!”
“漁夫的犧牲,就是為了給你的人鋪路?”
“情報是一盤生意,犧牲是一串數字?”
“他媽的‘鐵絲’、‘鐵柵欄’!”
“你以為打入敵人心臟是去你家后花園散步嗎?”
“你派去的人,除了送死,還能干什么!”
戴局長的胸膛劇烈起伏,他指著鄭愛民的鼻子,手指都在顫抖。
“shiwei?彰顯重要性?我彰顯你娘的頭!”
“你用你的豬腦子想一想!他為什么偏偏要去搞海軍!”
“長沙會戰在即!陸軍航空隊的飛機不夠!誰能給他們提供空中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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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海軍!只有海軍航空隊!”
“他是在用自己的命,往日本陸海軍的裂痕里,再澆上一桶滾油,再點上一把大火!”
“他是要從根子上,斷了長沙前線幾十萬日軍的空中掩護!”
“這么簡單的道理,你他媽的看不懂?”
戴局長聲音嘶啞,一字一頓。
“這叫shiwei?”
“這他媽的叫舍生取義!”
“是為薛長官,為第九戰區幾十萬弟兄,爭一線生機!”
辦公室里,死寂。
毛以呆呆地望著暴怒的戴局長,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原來……是這樣。
這才是真相。
他只看到了林楓的瘋狂,卻沒看透這瘋狂之下,那精準的算計,和那份舍我其誰的決絕。
鄭愛民早已嚇得魂不附體,他從未見過戴局長如此失態,那雙通紅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戴局長喘了幾口粗氣,怒火稍平。
他揮了揮手,像趕兩只蒼蠅。
“滾出去。”
兩人如蒙大赦,魂不守舍地退了出去。
辦公室里,重歸死寂。
戴局長頹然坐回椅中,仿佛一瞬間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蒼老了十歲。
他點上一支煙,煙霧繚繞中,眼神卻恢復了梟雄的冰冷。
或許,鄭愛民有一句話沒說錯。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
鐵公雞這樣的棋子,太鋒利,也太危險,終究不是可以量產的消耗品。
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個人身上。
……
東京,陸軍士官學校
林楓指間漫不經心地把玩著一張制作精美的燙金請柬。
金色的鳶尾花紋章下,是兩個名字。
藤原南云,山本戒。
藤原南云托人送來的訂婚宴請柬。
此刻,整個東京上流社會,都在津津樂道一樁桃色新聞。
陸軍新貴小林楓一郎中尉為情所傷,借酒消愁,以至酒精中毒,黯然入院。
這出苦情戲碼,林楓不用想也知道,是出自藤原南云那個女人的手筆。
但這與他無關。
他的目光越過請柬,望向窗外晴朗的天空。
思緒早已飛到了千里之外的長沙。
武漢會戰后,日軍不可戰勝的神話傳遍神州。
而即將到來的長沙一戰,將是打破這個神話的第一記重拳!
薛岳的“天爐戰法”,將讓驕狂的帝國陸軍,第一次在正面戰場上,品嘗到大規模潰敗的滋味。
他掀起兵諫,看似瘋狂,實則是在為這盤大棋,落下最關鍵的一子。
“任何人都可以犧牲。”
漁夫臨死前的話,猶在耳邊。
但他林楓,不是為了犧牲而犧牲。
要的是向死而生!
他很清楚,這次兵諫,已經讓他和“靠山”小林中將之間,產生了無法彌補的裂痕。
但這同樣是機會。
一個讓他從天皇一派的棋子,徹底蛻變為陸軍“結盟派”必須拉攏的旗幟性人物的機會!
長沙一敗,他這顆攪動風云的棋子,價值將無可估量。
林楓拿起那張請柬,指尖在“藤原南云”的名字上輕輕劃過。
好戲,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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