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后他俯身行禮道。
“屬下告退。”
臨走時,穆涼蹙眉掃了一眼姜嫵,表情……
一難盡。
姜嫵,“?”
穆涼這是在謝她?!
她怎么覺得,穆涼那表情,不像是在謝她呢?
…………
“世子,穆侍衛是不是還有什么別的事?”
去往大夫人院子的路上,姜嫵還是沒忍住,問出心底的困惑。
謝延年這才停住步子,狀似不經意間地提了句,“其實也沒什么。”
“就是他收到密報,說有人想以江南鹽稅案做突破口,設計害我。”
“我覺得他是最近太累了,所以草木皆兵,特地放他幾天假,讓他回去休息休息。”
有人·姜嫵心里‘咯噔’一聲。
原來,這才是穆涼休假的真正原因?
她攥著掌心望向謝延年,有些心虛地問了句,“可是世子,萬一穆侍衛說的是真的呢?”
“是嗎?”謝延年眼底掠過一抹亮光,背著手,居高臨下地望著姜嫵,笑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該相信他?”
“其實……”姜嫵張了張口,正打算將她在慶功宴那日的計謀,全部和盤托出。
“大哥,長嫂……”
謝承澤和顧以雪卻在此時出現,遠遠就招著手,朝他們走了過來。
姜嫵絞在一起的手,猛地一松。
慶功宴一事還沒定下來,謝延年未必會相信她說的話。
而且,萬一謝延年相信她了,卻不愿讓她對付韋氏、謝承澤等人怎么辦。
要知道這些人,可都是謝延年最看重的親人。
想到這里,姜嫵悄悄呼了口氣,再度沉默下來。
謝延年卻在此時伸手,握著姜嫵的手,諱莫如深地又問了句。
“夫人,怎么不繼續說了?”
話落,男人抬手,輕輕在姜嫵手背上摩挲著。
姜嫵唯恐謝承澤會發現什么,反而誤了慶功宴那日的事。
她忙將自己的手,從謝延年手里抽了回來,壓低聲音回。
“我、我覺得,穆侍衛可能確實是太累了,才會草木皆兵,覺得有人要害你……”
“他確實應該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了。”
“而且,你也放了穆侍衛幾天假,就別再想這件事了。”
姜嫵低聲勸誡謝延年,卻在心底想:
穆侍衛休不休息也沒關系,反正,她這次會護好謝延年的。
但姜嫵睫毛輕顫,眼神閃爍不止。
一直以來,她說謊的手段都不高明。
謝延年定定望著她,即使不用搜查,他也已經從姜嫵的表情里得知:
他的書房里,確實有姜嫵親手放進去的硅墨。
能害死他的硅墨。
因為那時,即使皇上不會要他的命,朝廷上也會有無數官員,迫切地想殺他。
“好。”謝延年揚唇輕笑。
再次體會到那種,心底宛若被人割了一刀般,血淋淋的酸楚感。
原來姜嫵還是恨他,恨到想讓他死。
原來他的皮囊,也沒那么大的用處。
原來……
即使姜嫵會對他臉紅、動情,也還是深愛著謝承澤。
想到后者,謝延年心底泛起許多密密麻麻的疼痛感,
但他還是伸手,繼續握住姜嫵的手道,“我相信你。”
此時,顧以雪與謝承澤越走越近。
姜嫵想抽出自己的手,卻被謝延年握得死死的。
她終于察覺到不對,偏頭定定望著謝延年,“你……”
謝延年怎么了?
他好像不開心。
姜嫵腦子里剛閃過這抹想法,謝承澤與顧以雪,就已經走到了兩人跟前。
謝承澤擰著眉頭,率先開口,“大哥,放開小嫵!”
“你捏疼她了!”
姜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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