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著她手的力道不自覺地加重了幾分，喉嚨有些發緊，千萬語堵在胸口，最終只化作一個重重的點頭，和一句輕柔的回應：“嗯，我在。”

蘇嫣然不知何時也走了過來，站在我身側，看著我和雪兒交握的手，以及雪兒那完全依賴的眼神，她美麗的臉上露出一抹復雜的微笑，有欣慰，也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悵然，但很快便被真誠的喜悅所取代。“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雪兒妹妹，你昏迷了很久，感覺身體如何？”

雪兒這才將目光從我臉上移開，看向蘇嫣然，她似乎認出了這位有過幾面之緣的“姐姐”，白金色的眼眸眨了眨，露出一絲微弱的、帶著善意的光芒，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自己還好。但她握著我的手，卻始終沒有松開。

這時，凌清霜也在蘇嫣然的丹藥輔助下，恢復了一絲力氣，她掙扎著，用雙臂支撐起上半身，靠坐在白玉宮門上，目光平靜地望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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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

雪兒的目光與清霜那冰藍色、帶著疲憊與復雜情緒的眼眸在空中相遇。

沒有火花，沒有敵意。

雪兒的眼神純凈依舊，帶著一絲剛剛蘇醒的懵懂，和對清霜這位“姐姐”本能的親近與感激（她雖然昏迷，但潛意識或許能感知到清霜為保護她和我所做的一切）。她甚至對著清霜，也露出了一個極其淺淡、卻無比真實的笑容。

清霜看著她那純粹得不含一絲雜質的笑容，看著她緊緊握著我的手，看著她那一聲自然無比的“夜”，冰封般的眼眸深處，似乎有什么東西微微松動了一下。那是一種認命？還是一種釋然？抑或是，一種在生死邊緣走過后，對某些執念的看淡？她最終什么也沒說，只是對著雪兒，極其輕微地、幾乎難以察覺地點了點頭，然后便重新閉上了眼睛，繼續調息。只是那微微顫動的睫毛，顯示她的內心并非表面那般平靜。

蘇嫣然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她輕輕吸了口氣，臉上重新掛起那抹屬于商業女王的、從容而富有感染力的微笑。“好了，既然雪兒妹妹也醒了，我們這支小隊，總算是在這絕地里重新聚齊了核心。”她目光掃過我們三人，語氣變得嚴肅而干練，“雖然大家都傷勢未愈，但時間不等人。我們必須利用這處安全屋提供的寶貴喘息時間，盡快恢復狀態，同時制定下一步的計劃。”

她走到洞窟中央，從戰術腰包里拿出一個平板電腦大小的、閃爍著幽藍光芒的精密儀器，開始操作起來。“我需要盡快與阿紫和后方建立穩定聯系，獲取‘腐蝕之觸’主力的最新動向，以及……看看能否找到其他關于古神封印和剩余鑰匙的線索。”

我扶著雪兒，讓她能靠坐在我身邊，感受著洞窟內祥和卻暗流涌動的氣氛。

雪兒的蘇醒，如同在陰霾中投入了一縷陽光，驅散了些許絕望。她那一句“夜”，徹底明確了我們之間那早已超越主仆與傳承的關系。

清霜的沉默與復雜，嫣然的包容與干練，雪兒的依賴與純粹……

四女主，以這樣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在這絕境的避風港內，首次實現了“齊聚”。

前路依舊危機四伏，強敵環伺。

但這一刻，看著身邊三位風格迥異、卻都與我命運緊密相連的絕色女子，一股前所未有的責任感與守護欲，在我心中熊熊燃燒起來。

我們必須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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