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錦舟打開自己的自行車,騎上車先找了一個國營飯店,他不知道約翰餓不餓?反正他是餓了。
老外就是不懂人情世故,這要是國人回來肯定會先請吃飯的。
他點了兩個肉菜,陸晴姐姐給他的肉票還沒用過。
從書包里拿出一瓶汾酒,和服務員借了一個酒杯,自斟自飲起來。
兩杯酒下肚,身上終于暖和起來,這一天就算他穿著保暖內衣,綠軍裝里面套著羽絨服但還是被凍透了。
也不知道約翰只穿了個皮夾克冷不冷?難道白種人比黃種人耐凍?
半瓶酒下肚,他又買了兩個饅頭把兩個菜一起吃的干干凈凈。
想想口袋的五十美元,心想真是錢難掙,屎難吃。
不過五十美元就算去銀行換也能換八十多塊錢,要是去友誼商店門口換,估計能換兩百。
兩百呀,那可是普通工人半年的工資。
江錦舟突然發現了一個以后掙錢的辦法,過了今年來國內旅游的外國人會越來越多,自己就算每周日接一個導游的活,也夠自己生活了,更別說上大學每月還有補助。
當然有陸晴姐姐給自己的錢,他根本不用自己想辦法掙錢,可是自己也得學會自力更生才行,靠人永遠不如靠自己。
他把剩下的半瓶酒塞進書包,付了錢,騎著車慢悠悠地往家走。
回到家,他先抱了幾根劈柴把炕燒起來,看著空蕩蕩的屋子。
突然覺得房子太大也不是好事,其實是因為家里只有他一個人的原因。
要是有家人,有另一半在,也許這屋子里就有人氣了。
想到這里,他的腦海里閃過幾個女孩的名字,最后定格在西北農場的陸晴。
也不知道他們家現在怎么樣了?平反的通知有沒有下達到?
今天已經是臘月二十四了,他們也許不能回北京過年了。
大西北永安農場的陸永輝也很著急,江錦舟已經走了半個多月,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把自己寫給老領導的信寄出去?
難道老領導已經把他忘了?
也許是老領導工作太忙吧!
也許他的信根本就沒有到老領導的手里,他以前也寫過很多信,最后都石沉大海了。
陸永輝嘆了口氣,如果江錦舟沒有來,他也就只能認命了,但既然有了一絲希望,又忍不住期待。
這時,陸晴走了進來,她看出父親的焦慮,安慰道:“爸,江錦舟既然答應了,就肯定會把信寄出去,說不定老領導正著手處理咱們的事呢。”
陸永輝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但愿如此吧,晴晴,你說得對,這么多年都等過來了,是我著急了。”
也難怪陸永輝著急,這段日子農場又有幾個下放的人陸續平反返回原籍,這讓他更多了一份期盼。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汽車的剎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