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慘然一笑,松開了他的胳膊,連連后退了幾步,“葉城,我真是看錯你了。”
她看著他,眼神里充滿了失望和痛苦。
就在大殿內的氣氛降到冰點之時,一名傳令官神色慌張地跑了進來,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寂靜。
“啟稟陛下!豫州前線八百里加急軍報!”
安寧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翻涌的情緒,恢復了女帝的威嚴。
“念!”
“駐守豫州葉縣一帶的偽周部隊,于今日凌晨,突然對我大晏防線,發動猛烈攻擊!”
“什么?!”
安寧臉色大變,剛剛才平復下去的心緒,瞬間又被滔天的怒火點燃。
“是哪一支部隊?領兵的將領是誰?”
“回陛下,領軍的是新任的豫州軍大都督,周余。”
“他率領麾下三萬兵馬,全面進攻我方寇白、宿熊兩位將軍的防區,我軍猝不及防,損失慘重!”
“周余?”
安寧的眉頭緊緊鎖起。
這個名字她有印象。
是安晴時代,就有些能力的將領。
后來贏月看他威望和能力不錯,就把他留用了。
贏月之前還跟她提過,說此人忠勇可嘉,堪當大任。
現在看來,這話簡直是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安寧一掌拍在龍案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起來,“我就知道!她的人沒一個靠得住的!”
她的目光轉向葉城,眼神銳利如刀。
“葉城,這就是你信任的盟友!這就是你為之辯解的女人!
她前腳剛幫你治好傷,后腳就讓她的人捅我們刀子!你還有什么話好說?”
葉城沒有說話,他的臉色同樣陰沉得可怕。
周余的叛亂,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這不合常理啊。
贏月剛剛才在吳州清理了門戶,用雷霆手段震懾了所有心懷不軌的部下。
周余但凡有點腦子,就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跳出來找死。
這背后,一定有貓膩。
“傳我命令!”安寧的聲音冰冷刺骨,“命寇白、宿熊,不惜一切代價,就地死守,另外,調動豫州地區所有飛龍衛,增援前線!
告訴他們,不用留活口,把周余那三萬叛軍殺個片甲不留!”
“陛下,不可!”
葉城聽到這里,急忙上前一步,阻止安寧。
“為什么不可?”安寧冷冷地看著他,“難道你還想為贏月的人求情?”
“我不是求情。”葉城搖了搖頭,神情嚴肅。
“安寧,你不覺得這件事很蹊明蹺嗎?贏月剛整肅完內部一個月,周余就反了?這合理嗎?
就算他想造反,也不會挑這種時間頂風作案吧?”
安寧怒道,“這就是贏月的苦肉計!她先整肅個吳州軍給我們看,然后讓周余在更關鍵的地方,給我致命一擊!”
“陛下,我問你一下,豫州……很關鍵嗎?那是我們最難啃的防線。”
“再說了,如果她真想這么做,直接在涼州對我動手不是更簡單嗎?”
葉城反問道。
“誰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盤!”安寧的情緒有些失控,“或許她就是想看我們自相殘殺!看我大晏內亂不休!”
“安寧,你這是被憤怒沖昏頭腦了。”
葉城嘆了口氣,“這確實是有人想讓我們內亂,但不是贏月,而是邪天。就像你說的,他想讓我們內亂不休,然后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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