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鼎真人搖了搖手中的折扇,扇面輕晃,帶起一陣若有若無的涼風,他那雙眼睛卻是在廣成子和云霄身上打了個轉兒,“真是有年頭沒見著這般光景了。”
“大師兄平日里最是講究體面,今日為了這陸凡,竟也肯和截教那幫……咳,那位云霄娘娘唱這一出雙簧。”
一旁的赤精子撇了撇嘴,手里擺弄著陰陽鏡,小聲道:“誰說不是呢?方才碧霄那丫頭幾句話,若是擱在封神那會兒,怕是早打起來了。”
“今兒個倒是稀奇,大師兄不但忍了,還順著她的桿兒往上爬。”
闡教的眾人聽了,無不點頭。
他們可沒廣成子這地位,作為代執玉虛的大弟子,可以隨時去紫霄宮面見老師,揣摩圣意的機會,可不多。
玄都大法師聽著這兩位師弟的嘀咕,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他拔開葫蘆塞子,仰頭灌了一口,也沒什么酒香飄出來,倒像是喝了口白水。
“你們吶,”玄都大法師抹了抹嘴,懶洋洋地說道,“還是看淺了。”
玉鼎真人收了折扇,湊近了些,問道:“師兄此話怎講?莫非這里頭還有什么別的門道?”
玄都大法師半瞇著眼,目光穿過層層云霧,落在了那斬仙臺上那個略顯單薄的身影上。
“先前大家都蒙在鼓里,只當這陸凡是個惹禍的根苗,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愣頭青。”
“那時候,誰也沒把他當回事。”
“便是廣成子師兄來,也不過是奉了師命,來走個過場,保個玄門的顏面罷了。”
“可如今不一樣了。”
玄都大法師輕輕嘆了口氣,“三生鏡這么一照,把這層窗戶紙給捅破了。”
“鴻蒙紫氣啊......那是多少人修了千百個元會,連做夢都不敢想的大造化。”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