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莞點點頭,在孟雨棠期待的目光下,緩緩說道,
“那我就給你指一條明路,你找根麻繩把孟凡五花大綁,捆到白鹿山長面前,求他老人家用藤條抽孟凡,山長若不抽,你就親自把他摸了人姑娘的那只手打的鮮血淋漓,打的血肉模糊,保證絕不再犯。如此,山長便是鐵石心腸,也該動容了。”
孟雨棠眸色驟然惱怒,覺得自己被耍了,騰的一下站起,
“二哥堂堂男子,怎能受這樣的折辱?孟云莞,我看你就是在信口胡謅,根本就不是真心幫我!”
看著孟雨棠氣沖沖離去的背影,孟云莞嘲諷勾起了唇角。
之后一連好幾天,除了在書房看見孟雨棠來上課,其他的時候都是杳無音信。
直到小年那天,白鹿書院放了年假。
孟云莞一散學就等在宮門口,直到日頭漸漸西斜,終于等到了奉旨進宮過年的白鹿山長,領著烏泱泱一群學子們。
“哥哥!”
孟云莞眼尖地看見了隊伍中的凌千澈,他穿著書院統一的院服,十分干凈利落。看見她的時候,遠遠地揮了揮手,笑出兩排大白牙。
孟凡也聽見了這聲哥哥,他覺得孟云莞應該是喚自己的。
于是驕矜地揚了下巴,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算你有良”
那句良心還沒說出口,他便看見少女如展翅的蝴蝶般撲到凌千澈懷中,他尷尬的垂下雙臂,看著他們倆久別重逢喜極而泣,心中泛起了陣陣酸意。
不遠處,方嬤嬤小聲嘟囔了一句,“都這么大的孩子了,怕是于禮不合呢。”
皇后輕輕斜了她一眼,“親兄妹,有什么合不合的?方嬤嬤,你也太古板了。”
白鹿山小隊去昭陽殿覲見了安帝之后,凌千澈便先回了鳳儀殿,他狼吞虎咽吃著燕窩桃膠,一面嘰里呱啦說個不停,
“孟凡這回是真把山長惹怒了,不論他怎么服軟,山長都不肯再讓他留在書院,前幾日那個孟雨棠還專門來過一趟白鹿山,可是山長見都不肯見她,只讓人傳話說讓她當初是怎么把孟凡帶上山的,現在就怎么把孟凡帶走,他是絕對不可能再教這樣的學生了!”
孟云莞安靜地聽著,問,“然后呢?”
今日她在隊伍中也看見了孟凡,說明孟凡還并未被趕出書院,所以是又發生了什么波折?
“然后!精彩的地方來了!”
凌千澈正襟危坐,筷子一放,眉飛色舞的講道,
“孟雨棠在白鹿山待了一天就走了,她離開的第二天,孟凡就不再和山長求情,而是每日寸步不離跟著山長,山長用膳他跟著,山長如廁他跟著,山長晚上起夜看見床頭杵了個人,差點沒嚇死。可是沒辦法,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前一天讓小廝把孟凡捆下山,第二天早上孟凡就又找回來了,山長就這么被孟凡折磨了幾天,頭發都變白了幾根,我估摸著再這么下去,他也只能松口了。”
孟云莞緊緊皺起了眉,“那可真是難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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