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起走進病房,我先把中藥放在一邊,招招手,示意大家上前。我拔掉一個火罐,就用藥棉在克魯茲的背上擦一擦。
    他們驚呆了,弄不清小小的針眼里,為什么滲出烏黑的血。
    我舉著沾血的藥棉說:“這是毒。”
    鄭先生翻譯了好久,他們才明白,這是l內的毒素。他們對這種神奇的拔毒法,充記了敬畏。
    我讓著手勢,叫女傭把克魯茲翻過身,扶起坐好。
    “this
    is
    chinese
    medicine。”(這是中藥)
    正如何云說的,接觸多了,語就會無師自通。這句話是在馬尼拉藥店,我聽店員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店員抓藥時,不斷地對當地人解釋。
    克魯克聽懂了。對克魯茲說:“對,中國飲料。”
    我說:“有點甜,你就把它當成一杯咖啡。喝,喝下去。”
    克魯茲還是有點猶豫。
    我急中生智:“就是一杯中國咖啡。”
    他終于抬起頭,女傭慢慢地把藥喂進去。我又給克魯茲按了睡眠穴。他安靜地睡去。
    走出房間,鄭先生問:“中藥很苦澀,為什么會有點甜?”
    “凡是滋補之藥,味道偏甜。要熬得久一點,濃度要稠。凡是瀉藥,味道偏苦。后期我們就會給他服瀉藥。”
    到客廳坐下后,克魯克通過鄭先生向我表達了如下意思:
    自從萬先生來了之后,他的長兄不再那么狂躁,每天睡得香甜。非常感謝萬先生,這是治療以來,他們遇到的最好的醫生,克魯茲最配合的一次。
    然后,他提出了最開始的那個問題:請問萬先生,治愈需要多少錢。現在,我們之間必須簽一份文件。
    我非常沉穩地回答:“下午,我會告訴你一個數目。”
    上午的治療告一段落。
    我和鄭先生離開克魯克家。
    回到賓館,我說:“鄭先生,我從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你覺得我應該收取多少費用呢?”
    他說:“你談談自已的真實想法。”
    “不管治不治得好,我都要一些基本的費用。這是我最初的想法,所以,你給我打了兩萬美金,這就保證了我來回的所有開支,還有些盈余。
    我給窮人看病,可能一分錢不收。但是,如果把克魯茲治愈了,我想收他八百萬。
    當然,這筆錢,一半給傳授這個藥方的董先生,另外,我還有一位師父……”
    鄭先生靜靜地聽著我的講述,說出了一句讓我心臟有點受不住的話。他說:“如果治好了,你開口要一千萬美金。”
    “啊——”我忍不住驚叫了一聲。
    鄭先生畢竟是富豪,對我一聲“啊”,沒有特別的反應。他說:“克魯茲給泰國王室成員治病,治好了收價是兩千萬美金。這是水漲船高的事情。”
    “那他開始為什么開口只給我兩百萬呢?”
    “那是他們對你還不認可。他們為了治好克魯茲,前期何止一千萬?花了五千多萬,仍然沒有治好。而你花小錢能治好,他們何樂而不為?”
    鄭先生說完之句,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前提是你能治好,讓克魯茲恢復如初。”
    我半天沒有說話,按照董先生的筆記案例,徹底治愈,必須要一年半的時間。必須經過初診,初愈。復診,鞏固。三診,恢復。
    我思考了一番之后,把治愈的過程給鄭先生作了介紹。
    他說:“這都沒有問題,如果簽證需要延期的話,我們會幫你辦理手續。”
    我說:“那就這樣吧,沒有治好,我分文不收。治愈分三期,初愈三百萬,鞏固期,三百萬。恢復如初四百萬。”
    “初愈是一個什么標準,鞏固期是一個什么標準,萬先生,你必須給他們一個明確的答復。這是一種契約。沒有標準,他們認為你沒有把握。”
    我說:“那就讓我……再冷靜地想一想。”
    鄭先生站起來說道:“好,中午好好想一想,每個人的錢都是辛苦錢。”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