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館里沒有茶葉,我泡了兩杯咖啡。
    坐下后,我說:“若分析宏志,先分析一下那位舒老板。”
    陳總點點頭。
    “舒老板與上州一點關系也沒有。他是華人,華三代我也相信,什么在泰國開有玉石廠,在芒街開有幾家玉店,我都不相信。
    他就是一個黑店老板。開著這家飯店,上門等著殺客。”
    陳總皺起眉頭:“按你的說法,宏志把我們的情況先期就通報給了他?”
    “對。套路應該是這樣,他買通了像宏志這樣的導游,不止一個,應該有多個。
    當宏志接我們到東興住下時,他已經把情況通報給了舒老板——這批客人來自哪里。經濟勢力如何。
    那么,舒老板就讓功課,先查上州地圖,再查上州近年的政務經濟。所以,他能說出狀元街,南黎鎮。更多的他就不知道了,但是客人可以原諒他。畢竟他說只去過一回。”
    陳總喝了一口咖啡,遞給我一支煙。我給他點火,他深吸一口,拋出自已的疑問:“但是,吃中餐還是越餐,宏志是征求了我的意見,如果吃越餐呢?”
    我撲哧一笑:“老總,他有兩個店子,吃越餐也行。最后給也上一道中國菜,在你莫名其妙之時,服務員會問你們是哪兒的。他們對其他客人也一樣,最后都送一道中國菜。
    你說是上州的,他雙手一拍,說他們老板也是上州人。一切都順理成章。”
    陳總又深吸了一口煙,若有所思地說:“你的推理有道理。”
    我彈了彈煙灰:“我的推理不止是這些。比如幾個小孩圍著寧靜,宏志斥退了小孩。我們問小孩的玉值多少錢時,他說是假的,十塊錢錢而已,包括砍價,他也如實相告。
    這些都顯得他公道,誠實。這就是大欺若誠。這是第一點。
    再看舒老板上樓,宏志不去了。就是為了避免尷尬。這是第二點。
    在車上,他不問我們是否買了玉。按照平常的思路,他要問一問。這是第三。
    這三個疑點,他都繞不開。”
    陳總盯著我:“你什么時侯看出舒老板的破綻?”
    “一開始,我雖然有些懷疑,但我沒有看出多少破綻,主要是談到買玉上,他端出一匣玉石出來,叫大家分辨真假玉石時,我發現他變了。”
    “從哪點看出他變了?”
    “從他講解開始,從那時起,他就活像街頭賣狗皮膏藥的,語速很快,話術天衣無縫,唾沫四飛,他是要抓住這短時間,讓你相信他,把東西賣掉。
    所以,他必須加快語速,必須蠱-->>惑人心,必須在極短的時間內成交。
    凡是這樣情況,無論是街頭擺地攤的小販,還是租下高檔會議室演講的成功學大師,都是一樣套路——不停地鼓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