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夫勸道:“您不了解情況,他師父一家去了深圳過春節,山-->>紅晚上要過去守院子。”
我娘一聽是為師父守院子,態度變了:“那還差不多。”
我趕緊扒了剩下的幾口飯,下樓去“夜談室”等明所長。
不過半個小時,明所長就到了。
他進門就說:“那天人多,不好送。剛送完張局長,給你送兩條過來。”
“娃娃魚可是國家二級保護魚類啊。”
“我們環衛所自已養的。放心,這點素質還是有。”
我打電話給我姐夫。他下樓一看:“喲,好大一條。”
說完,他提起桶就走了。
我燒茶,抱歉地說道:“也沒點什么飲食。”
他手一揮:“有茶就行。我正好喝一杯茶,能跟你聊聊就高興。”
一聽這話,我明白所長是有備而來。
水開了,我給他篩杯茶,然后望著他瞇瞇笑。
明所長道:“耽誤你點時間,和你扯扯事,行嗎?”
我笑道:“我又不是聯合國秘書長,不要日理萬機。”
他正色道:“其實,我很久就聽到過你的名字。一開始你在風花雪月坐堂,后來又聽說你搬到家里,搞了個夜談。”
“對對。一點沒錯。”
他起身去把門關了。坐下繼續說道:
“我幾次想過來和你聊聊,又怕不熟,說話放不開。今天熟了,想和你說說心里話。”
“所長放心。夜談之所以牌子還響,就是聊什么,聊完就結束了。你想說啥就說啥。”
他認真地說:“我也會看相,一看你就是個嘴穩的人。”
“你還有這門功夫?”
他掏出一包煙,給我一支,自已抽上,隨著一股煙霧噴薄而出,話也帶些煙味:
“我祖上就是干這個的。我只懂點皮毛。畢竟大學畢業,我父親也不愿把那一套傳給我,就是為了防止受騙,教了點識人術。”
我點點頭:“識人術挺好,當所長的,管那么多人,識人就能善于用人。”
他長嘆了一聲:
“就是為這個事苦惱。人有上百號,就是不夠用。工作累死人,天天受批評。
你看,昨天張局指名道姓,說我干不好就當副所長,他這個人是個鐵腕人物,說到讓到。”
我有些通情明所長了。
他又吐了一口煙:“他換別人也許有點難,換我,他一句話。”
“為什么呢?”
明所長說道:“山紅老弟,我跟你說一句實話吧。我祖上是個算命的,算命是個什么職業?下九流。
當然,你別誤解,你不是下九流。你師父是這行少之又少的人物。”
“理解,就是說出身低微,朝中沒人。”
明所長繼續道:我是靠苦干實干加拼命干,才干成這個所長。原來在西城區第二環衛所當所長。
因為風景區是個市領導不記意,局領導不記意,游客不記意的“三不記意”所。所以組織上調我來。
我以為只要苦干實干拼命干,就可以扭轉局面。來了后,自已也上一線,結果再怎么拼命,還是“三不記意”。
我問:“人手不夠嗎?”
“人手確實不夠,但沒有辦法增加。有編制管著。”
我一時也有點語塞。畢竟我沒干過行政,給他出主意,隔行如隔山。
一時沉默。我突然尿急,說:“方便一下。”
到了衛生間長長地放了一肚子水,我突然看見那本《澳州移民血淚史》,這是我時不時翻看的一本書。
突然,我一拍大腿,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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