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發現,相比起三舅一家,死在我手里的建州一號好像沒那么可惡了。
至少那家伙知道自己在干壞事,會心虛,說不定會在某個夜里被噩夢驚醒,然后懷疑自己這么做會不會遭報應。
而三舅一家,從始至終都在干壞事,卻不自知。
他們比一號還要可惡!
董建成早就對三舅一家不耐煩了,他招招手,司機和手下就走上前,要把三舅一家轟出去。
司機還又提起了賠償的事情。
三舅急眼了,撂挑子不干了,跳起來沖著我喊:“陳安,是你讓他們撞我們在先,這錢我們不可能賠的!”
我微微一笑:“是,我讓他們撞你們的車,但他們已經賠你們錢了。你們之所以要賠錢,是因為三舅媽又去砸了別人的車窗,那和我有什么關系?是我讓三舅媽動手的嗎?”
饒是三舅一家蠻不講理,此時也全都啞口無。
一碼事歸一碼事,道理就擺在面前,容不得他們不認。
眼看耍賴無望,三舅仿佛失了魂似的,任由董建成的手下推出我家院子。
我爸有點兒于心不忍,低聲對我媽說道:“要不……就這么算了?”
門外好歹是我媽媽的親哥,我爸為我媽考慮,并不想把關系鬧得這么僵。
但沒想到這回鐵石心腸的人竟然是我媽。
我媽壓根不往外看一眼,淡淡地說道:“他們想動我們孩子的錢,我絕對不會原諒他們了。”
我爸聞,也不再多說什么。
三舅蹲在院外,失魂落魄,抬頭最后看了我一眼:“小安,你真的要這么絕情嗎?”
我沒有回答三舅,陳樂從我懷里跳下來,一蹦一跳地來到院門前。
在三舅眼中快要燃起希望的時候,陳樂麻利兒地關上了院門,還不忘對著三舅扮鬼臉。
我只是和三舅他們相處一個小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