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江沒有笑。他看著溫迪近在咫尺的臉,那雙眼睛里倒映著自己的身影,這讓他胸口的悶氣稍微消散了一些,但并未完全平復。他伸手,不是像往常那樣握住溫迪的手,而是直接攬住了他的腰,將人稍稍帶向自己,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縮短。
“他經常來找你?”趙江的問題直接而突兀,帶著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審問意味。
溫迪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親密動作和問題弄得一愣,隨即像是明白了什么,眼睛微微睜大,里面閃爍著難以置信和……一絲隱秘的愉悅?
“塔利亞嗎?”溫迪眨了眨眼,臉上慢慢綻開一個了然的、帶著點促狹的笑容,“他只是個很虔誠又熱愛音樂的孩子而已。怎么?趙大顧問這是在……關心我的社交情況?”他故意拖長了語調,指尖輕輕戳了戳趙江的胸口,“還是說,你剛剛站在那里,心里在想著一些……嗯……不太符合你‘理性顧問’形象的事情?”
被直接戳破心思,趙江臉上閃過一絲極快的尷尬,但很快被慣常的冷靜掩蓋。他沒有否認,只是攬在溫迪腰上的手臂收緊了些,目光沉沉地看著他:“我不喜歡他看你的眼神。”
如此直白的宣告,讓溫迪的心跳陡然加速。他從未見過趙江如此明顯地表現出占有欲。這種不同于往日冷靜自持的模樣,讓他覺得既新奇又……心動。
“哦?”溫迪挑眉,故意逗他,“什么樣的眼神?像我平時看你的那種嗎?”他踮起腳尖,幾乎要貼上趙江的鼻尖,呼出的氣息帶著清新的蘋果香。
趙江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溫迪的話像羽毛一樣搔刮著他的心。他不得不承認,他就是在意,就是不喜歡任何可能分走溫迪注意力、尤其是帶著愛慕目光的人靠近他。
“不一樣。”趙江的聲音有些低啞,“你的,只能是我的。”
這句近乎霸道的話,徹底取悅了溫迪。他忍不住笑出聲,像只偷腥成功的小貓,順勢靠進趙江懷里,臉頰貼著他的胸膛,聽著那里比平時稍快的心跳。
“笨蛋……”溫迪的聲音悶在他懷里,帶著濃濃的笑意和甜蜜,“他是信徒,我是他信仰的神明,僅此而已。我的目光,從來只追逐著你一個人啊,無論是作為吟游詩人溫迪,還是作為風神巴巴托斯。”
這近乎告白的話語,終于徹底驅散了趙江心頭最后的陰云。他低下頭,下巴輕輕抵在溫迪的發頂,嗅著他發間塞西莉亞花的清香,心中那點莫名的醋意化為了無奈的縱容和更深的占有欲。
“嗯。”他低低地應了一聲,手臂環住懷里的人,“我知道了。”
短暫的靜謐與甜蜜在回廊中彌漫。過了一會兒,趙江才想起自己來找溫迪的初衷。
“我收到了調令,”他開口道,“要離開蒙德,去璃月一段時間。”
溫迪身體微微一僵,抬起頭看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璃月?要去多久?”
“任務周期不定。”趙江看著他的眼睛,發出了邀請,“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嗎?就當是……一次旅行,一次約會。”
他沒有提及任務的具體內容,只強調了“旅行”和“約會”。他希望在璃月,他們能暫時拋開身份與立場的束縛,只是作為趙江和溫迪,去體驗不同的風土人情。
溫迪眼中的慌亂慢慢沉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復雜的、帶著溫柔決意的光芒。他幾乎沒有猶豫,重新將臉埋進趙江懷里,用力點了點頭:
“好啊。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不過,”他忽然抬起頭,狡黠地笑了笑,指尖點著趙江的胸口,“剛才某個人吃醋的樣子,我可是清清楚楚地記住了哦!到了璃月,你要好好補償我,陪我喝遍璃月的美酒,吃遍璃月的美食!”
趙江看著他那得意又可愛的模樣,心中一片柔軟,方才那點不愉快早已煙消云散。他握住溫迪點在他胸口的手指,低聲承諾:
“好。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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