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水繼續說道:“一個月后,曉梅辭去了公職,這在當年是需要極大勇氣的,引發了不小的轟動,一時成為大家茶余飯后的談資。又過了一個來月,她生下一名女嬰,但孩子的父親卻始終是個謎。”
“這......跟刑事案件好像沒什么關系吧?”林海問道。在他的內心深處,其實是在極力回避那個可怕的結果。
楊天水嘆了口氣:“是啊,直到此刻,這還僅僅是一個狗血事件而已,與刑事案件沒什么關聯。”說到這里,他略微停頓了片刻,又繼續說道:“曉梅是東遼人,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家境一般,她在省城沒什么親人,在環保局的時候住得是獨身宿舍,其實再干個一年半載,估計就能分房子了,她辭職之后,只能從宿舍搬出來,萬般無奈之下,便來投靠我這個老師了。”
“您收留她了?”
楊天水點了點頭:“曉梅在做研究生的時候,就很乖巧懂事,經常來我家,和我愛人的關系也非常融洽,如今出了這么大的變故,我們兩口子商量了下,就把她接過來了,你可能無法想象,八七年的時候,沒有準生證,連住院生產都非常困難,最后還是我托了省婦嬰醫院的熟人,才把孩子生了下來。孩子出生之后,曉梅的父母來過一次,她母親是個很柔弱的女性,父親則很強勢,對女兒生了個沒爹的孩子表現出非常強烈的憤怒,只是扔下幾百塊錢,連曉梅的面都沒見,就直接返回東遼了。”
“后來呢?她怎么生活呀?”林海追問道。
“沒法生活。”楊天水苦笑著道:“當時不比現在,她的事鬧得滿城風雨,雖然有著碩士學歷,但很多單位也不愿用,在我家待到孩子滿月,就搬走了,其實,我和愛人都極力挽留,但她的態度很堅決,表示不想給老師添麻煩了,臨出家門的時候,她抱著孩子,給我們兩口子磕了三個響頭,唉,那場景,現在想起來,還是很心酸的。”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