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宙看著那張全新的地圖,吹了聲口哨。
    “不錯不錯,這下不是開盲盒了。”他摩拳擦掌,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笑容,“該咱們,去挨個點名了。”
    九州基地的指揮中心里,歡呼聲像是被點燃的引線,迅速傳遍了每一個角落。壓抑了數日的緊張與恐懼,在拿到那份“敵人名單”的瞬間,終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雷宙叉著腰,站在巨大的星球模型前,唾沫橫飛地向一群頂尖科學家們吹噓著自己的“商業模式宇宙普適論”。
    “看到了沒?什么狗屁舊神,什么宇宙墓園,本質上都是信息不對稱!他有你沒有,他就是神。現在,咱們有了這份地圖,咱們就是gm!下一步,就是挨個上門,查水表,送溫暖,推銷咱們的‘凈壇’系列產品!首充六塊,送新手大禮包,充值六百四十八,直接送‘富強民主’全套金裝!”
    陳婧沒理會這個已經徹底進入“產品經理”角色的活寶。她和她的團隊,正以一種近乎虔誠的狂熱,分析著那份來自“圖書館員”的星圖數據。每一個光點,每一行注釋,都被放大、解析、建模。
    興奮很快被冷靜取代,隨之而來的,是比之前更加沉重的壓力。
    “情況不樂觀。”陳婧的面色凝重,她指著屏幕上幾個被特別標注出來的光點,“我們成功策反了最弱的一個,但剩下的,沒有一個善茬。”
    屏幕上,幾個光點的資料被調出。
    一個位于太平洋火山帶深處,被標記為“戰爭狂”。它的能量波動充滿了暴虐與毀滅的氣息,仿佛一顆被壓縮到極致的恒星,隨時可能爆發。根據“圖書館員”的注釋,它的蘇醒,會直接在物理層面引發全球性的地質災難,并從精神層面誘發所有智慧生物的攻擊性。
    一個盤踞在歐洲大陸板塊之下,標記為“織夢者”。它的能量波動詭異而虛幻,注釋上說,它能將現實拖入夢境,讓整個文明在永恒的噩夢中沉淪,直到所有意識都被它編織的幻境徹底同化。
    最詭異的,是一個沒有固定位置,在星圖上如幽靈般四處游離的光點,標記為“模仿者”。注釋只有簡單的一句話:“它想成為一切,它終將成為一切。”
    “擒賊先擒王,這個‘戰爭狂’一聽就很能打,裝備肯定掉得多!”雷宙的思維方式簡單直接,“咱們開著‘潛龍’號,帶上老夫親手授權的‘凈壇p露s會員版’,直接沖進馬里亞納海溝,把他從老窩里揪出來,打一頓,讓他知道知道,誰才是這顆星球上唯一的‘戰神’!”
    “不可。”孫玄猊立刻否決,他活了數百年,思維縝密,更重防御,“‘戰爭狂’固然兇險,但其形有質,其蹤有跡,尚在可控范圍。這個‘模仿者’,無形無相,才是心腹大v患。它能模仿一切,焉知它現在沒有藏在我等之中?若不能先將其找出,我等一切謀劃,都可能是在向敵人泄密。”
    這位古夏神朝的守護者,一語道破了最陰險的可能,指揮中心里剛剛還熱烈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眾人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人,眼神中都多了一絲審視。
    雷宙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他雖然狂,但不傻。
    “一個能復制別人外觀和技能,混在npc里,隨時準備背刺你的玩家?”他摸著下巴,眼神變得不善起來,“這不就是游戲里最讓人惡心的外掛狗嗎?”
    他不是恐懼,而是一種資深玩家對于“作弊者”最純粹的憤怒與鄙夷。
    “我平生最恨兩種人,一種是劇透的,另一種就是開掛的!這孫子,必須第一個弄死!咱們得先搞個反作弊程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