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追了,留個人回去報信才好呢。”
顧楠叫住了周武,示意如眉將她放在椅子上。
“便宜那個龜孫子了。”周武拎著刀走回來。
顧楠道:“你帶人去后院柴房,把關在里面的人放出來。”
陳力和酒廠的伙計們全都關在柴房里。
所有人都是鼻青臉腫,形容狼狽。
陳力是被人直接抬過來的,他臉上身上都是血,整個人蜷縮在擔架上,看起來奄奄一息。
看到顧楠,陳力艱難想抬起身子,卻使不上力氣,又頹然倒在擔架上。
“快別動了,溫嬤嬤先看看他的傷。”
看著那么人高馬大的陳力被打成這樣,顧楠驚得倏然握緊了扶手。
溫嬤嬤上前幫陳力檢查一番,道:“被人踢斷了兩根肋骨,身上還有鞭打過的痕跡。”
顧楠氣得渾身顫抖。
“昨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陳力道:“昨日下午突然來了一幫人,說是酒廠是侯府的,要趕我們離開。
小人剛和他們理論兩句,那幫人拿著棍棒就開始打我們。
又派人去搶咱們的酒糟以及豬肉的配料,小人怕他們搶到,就”
陳力咳著吐出一口血。
“縣主放心,小人把盛酒糟和配料的罐子打碎了,他們沒得逞。”
不用想也知道陳力是為了護著盛酒糟和配料的罐子才被打成重傷。
顧楠掃過一眾鼻青臉腫的伙計,按下心頭翻涌的怒氣,指著地上捆成粽子的一幫人。
“周武,給我打。”
“是,縣主。”
周武一揮手,手下的護衛紛紛圍了上去。
文昌侯府的下人驚慌呼喊。
“大膽,我們是文”
“堵住嘴,狠狠地打。”顧楠冷著臉吩咐。
護衛們直接扯下一眾下人們的襪子塞進嘴里。
一頓拳打腳踢下去,現場只剩下嗚嗚嗚的哭喊聲。
“住手,給我住手。”門外傳來一聲厲喝。
淮陽郡主急匆匆走了進來,身后還跟了一大幫子人。
“顧楠,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帶人闖進我侯府的酒廠?毆打我侯府下人?
你眼里還有王法嗎?還是說你仗著自己快要成為攝政王妃了,就敢隨意欺負人?”
淮陽郡主進門便指著顧楠一頓大罵。
顧楠雙眸微瞇,“侯府的酒廠?我竟不知,我辛辛苦苦建起來的酒廠,何時成了你家的?”
淮陽郡主低頭理了理裙擺,緩緩走到顧楠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然后慢條斯理地從袖袋里掏出一張紙,打開在顧楠面前晃了晃,呵呵笑了。
“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這是宣課司才印發的大紅契紙。
這上面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這座酒廠屬于我兒子謝恒。
也就是說屬于文昌侯府,是我侯府的私產。
看到這兒了嗎?宣課司的印章都在呢。”
淮陽郡主捏著契紙,抬著下巴得意地看著顧楠。
“有此契紙證明,酒廠就是我謝家的。
你惡意帶人窗上,打傷我酒廠的管事和伙計,違反王法。
我今日便可以去京兆府衙門告你。”
顧楠望著契書,瞳孔微縮。
這不可能。
她明明在宣課司親自辦過的契紙,酒廠寫的她的名字。
怎么會變成謝恒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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