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也只能決定:立刻擬書,將此事悉數傳回雒京,交由天子和朝中處置。
    文書上路后,-->>未久。
    朱龍再召軍議,并特意差人去請周徹來。
    周徹不應,只有將軍司馬張伯玉代他過來。
    朱龍面色微冷,目光一掃后發出疑問:“河內趙公呢?”
    趙遠圖為三河郡守,而且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天子親近之人。
    因此,即便朱龍為三公,對他都禮之甚厚。
    “我在這里!”
    趙遠圖走了進來,面帶驚色:“因有一則要訊,所以耽誤了,太尉恕罪。”
    “是何要訊?”朱龍問道。
    “張梓那邊的哨探快馬遞回消息,說今日凌晨,有百騎忽至張梓城下,趁夜縱火突襲,使叛軍大潰后,昂然入城去了!”
    張梓那邊的哨探,還是由趙遠圖和秦度最開始布置的。
    如今秦度臥床,這一切便由趙遠圖負責。
    此一落,帳中駭然。
    “趙公莫非在說笑!?”
    “將百騎突了叛軍,還將敵軍擊潰?這……大勝!奇勝啊!”
    “何人所為?這百騎又是從何而來?”
    諸將大為震嘆。
    朱龍目光縮起:“趙公可知誰人所為?”
    “不能確定,但猜測應是六皇子。”
    這話一出,眾人神情愈發駭然。
    朱龍則手猛地一緊,將輿圖扯得嘩啦一聲。
    趙遠圖像是看不出來他的神態,面帶喜色:“殿下神勇,驅百騎大破叛軍,振奮我軍士氣,可喜可賀。”
    “趙公!”
    董然喝聲打斷了他,額頭上青筋滾動:“六皇子不知會太尉,孤身行動,身犯險地,這難道還是好事嗎?”
    “董公此差矣。”趙遠圖搖頭:“殿下大破叛軍這是事實,這不是好事,難道還是壞事不成?”
    “道理不是這樣論的……”
    “好了!”
    朱龍揮手,打斷二人,又望了趙遠圖一眼:“叛軍潰退,是離開了,還是繼續圍上了張梓?”
    “消息傳回來時,叛軍未退,是否繼續圍城,我不知曉。”趙遠圖搖頭。
    “那依趙公的看法,現在應該如何?”朱龍再問。
    趙遠圖笑了,道:“我的職責是配合秦將軍聚兵,同時協防天井關,確保糧食送抵關內……至于如何對敵,就不是我能力所能及了。”
    這家伙是一點責任不想沾……朱龍眼一掃:“那依諸位的意思呢?”
    眾人還沉默著,張伯玉開口了:“太尉既是主帥,當由太尉獨斷!”
    “張伯玉!”董然立即發難:“你還敢開口!我且問你,百騎往張梓的,是不是六皇子?”
    張伯玉略作思索,點頭:“應該是的。”
    砰!
    董然冷笑拍案:“這般重情,你竟不上告太尉,你可知罪?”
    “我事先并不知曉。”張伯玉搖頭:“殿下行事,何必向我解釋?”
    “那你為何是?”
    “想來諸軍中,多有畏縮不敢前者,少見敢與叛軍相決于戰陣者。”張伯玉笑道:“能驅百騎奔赴、破潰強敵者,舍殿下其誰?”
    董然怒極而笑:“依張司馬之,我等大可坐觀于此,看殿下用這百人建功潰敵便是。”
    “我聽明白了。”張伯玉長身而起:“董公的意思是,即便殿下在前線優勢再大、再如何證明叛軍一鼓可破,你們也不愿意親自下場。”
    “一個個坐享其成,看皇嗣用命?董公,若事有萬一,你該當首責!”
    ——p:蓄勢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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