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直到那道劍氣已然到了眼前,李牧的身體,卻還未移動分毫。
    這并不是李牧被嚇得不敢動彈。
    而是,雖然李牧的心中思緒萬千。
    但從魏歷揮出劍氣,到劍氣斬向李牧面前,速度快到,仿佛是同一時間發生的一般。
    李牧的身旁頓時掀起巨大的煙塵。
    然而,見到這一幕的魏歷卻是瞇了瞇眼睛,腳下的步子,不自覺得退后了兩步。
    煙塵中,傳來一道蒼老而又嘶啞的聲音:
    “師弟,你這是做什么?襲殺世子,罪同謀逆,儒家可擔不起這樣的污名。”
    隨即,煙塵散去。
    儒師一手附后,一手伸出兩指,夾住那道劍氣,隨后手指微微用力。
    劍氣便憑空消散。
    只是,在場兩人,都沒注意到的是。
    即使儒師不出手,那道劍氣依然無法傷到李牧。
    李牧的身體,早已不在劍氣擊出的方向。
    但看上去,李牧好似從始至終,都未移動過。
    仿佛打一開始,魏歷揮出的劍氣,瞄準的就并不是李牧。
    “師兄想要如何?”
    魏歷抬手,扶了扶頭上的儒冠,開口問道。
    “這么大的事,總要給陛下一個交代。”
    儒師語氣平淡,話音落下的同時,身影已然消失在原地。
    一旁的李牧,大口喘著粗氣。
    只覺得體內的真氣,瞬間少了大半。
    眼角的金色光芒,重新變回了黑色,好似方才的一切,都是幻覺,從未發生過。
    “我次奧,差點陰溝里翻船。”
    李牧強撐著站起了身,看向場中交手的二人。
    只見此時的魏歷,身形狼狽,頭上的儒冠不知何時,已然不在。
    一頭白發散在肩頭,顯的十分狼狽。
    而儒師卻依然單手附后,從始至終,都只用了二指。
    隨意揮手,便是數道劍氣斬出。
    面對魏歷的攻擊,也是不閃不避。
    “我次奧,這還是武學嗎?”
    李牧感嘆,眼前的一幕,就感覺是練武的在和修仙的打架,純純找死。
    只是眨眼的功夫,魏歷便單膝跪倒在儒師身前,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師,師兄已經…”
    儒師微微搖頭,嘆氣打斷了魏歷的話:
    “哪有那么容易。”
    魏歷皺了皺眉,沒再繼續追問,轉而苦笑道:
    “師兄當真要殺我?”
    儒師看向魏歷,語氣平淡道:
    “從今日起,三樓重新封禁,你也不再是儒家弟子。”
    隨后轉頭沖著李牧點了點頭,接著道:
    “你的生死,自有興朝法度定奪,畢竟要給世子殿下一個交代。”
    李牧嘴角抽了抽,直到這會,他才算是回過味來。
    儒師早知他這個師弟有問題,自己也算是給人當了回槍使。
    不愧是讀書人,講究一個師出有名。
    見此,李牧也懶得去管,別人家清理門戶的事。
    就連之前被儒師救下,也不準備去道謝。
    轉身走向,遠處被埋在廢墟下的兩名黑衣男子。
    畢竟,這才是李牧費這么大勁,整這么一出的原因。
    “原來我只是棄子…原來我只是棄子…”
    李牧皺眉,看著一條腿已然血肉模糊的瘦高男子。
    見他都這樣了,嘴里還一直念叨著這兩句話,抬腳踢了踢他,開口問道:
    “死了沒有!想活命,我問什么,你答什么。”
    誰知,瘦高男子充耳不聞,只是口中一直嘟嘟囔囔,念叨著。
    “世子殿下救我,我,我什么都說!”
    這時,另一片的碎石下,傳來一道男子的呼喊聲。
    李牧一愣,聞聲看去,旋即臉上露出和善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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