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之前聽到陸桑拓的一席話,心中有些動搖,但當事情到了跟前,還是有些惴惴不安。
    陸丞相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這些天,宏文帝說不見他,是真的不見他,連每日的早朝,都吩咐他在家休養,不必參加。
    “我家女兒不想嫁,就算是皇帝也不能逼著人成婚吧!”
    陸夫人見陸丞相半天不語,頓時有些著急,說話也變得沒了遮攔。
    陸丞相當然了解自己夫人的脾氣,見廳中也沒有旁人,到也沒有這種時候勸說,只是微微嘆了口氣道:
    “我總覺得這件事沒那么簡單,你說會不會是那李牧,無意中見過蒹葭,這才從拓兒處下手。”
    陸夫人皺了皺眉,看樣子便是有些不愿相信這種猜測,語氣略微有些生硬道:
    “陸郎何出此,拓兒不是說,眉兒姐那孩子,也不贊成這門婚事嗎?”
    陸丞相聽出了陸夫人話中的不喜,但事到如今,還是開口道:
    “你可還記得拓兒說的老道士?”
    “記得,那又如何?”
    陸丞相沒有因為陸夫人的語氣而不滿,硬是擠出一抹笑容,語重心長道:
    “你可知,那李牧在下山前,輩分與當代人宗宗主齊平。”
    “你是說。。。”
    陸夫人話說到一半,便沒有再說下去,眼神略帶驚恐,有些不可置信的盯著陸丞相。
    “沒錯!”
    陸丞相點了點頭,見陸夫人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將他猜測這一切都是李牧背后使手段的事,告訴了陸夫人。
    聽完陸丞相的話,陸夫人皺眉思索良久,問道:
    “他真的喜歡蒹葭嗎?”
    聽到這話,陸丞相一直古井無波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不耐,語氣微重:
    “夫人,我知你與單眉情同姐妹,但單眉是單眉,李牧是李牧,若此事真是那李牧一手策劃,夫人當真還會偏袒他?”
    陸夫人也知自己因為單眉的緣故,有些偏心,皺眉沉默。
    陸丞相嘆了口氣,拉起陸夫人的手道:
    “此事,陛下已經下旨,我們若是不從,便是抗旨不尊。”
    陸夫人抬眼看向陸丞相,眼神中滿是掙扎:
    “那我們該如何是好?”
    “圣旨上說,婚期定在明年三月,吩咐下去,讓府上開始準備,這事,便交給夫人了。”
    “啊?”
    陸夫人聞聽此,不由驚呼出聲,隨后雙眼無神的四下瞟了瞟,遲疑道:
    “這事不該和蒹葭知會一聲嗎?”
    陸丞相搖了搖頭:“蒹葭是個懂事的孩子,她會理解的。”
    隨后捏了捏陸夫人的手心:“你不想見見單眉的孩子嗎?”
    “什么?”
    陸夫人有些不解,眼中卻是有些期待。
    “既然陛下已經下旨賜婚,你這做岳母的自然也該見見。”
    聽到陸丞相的話,陸夫人微微點頭,便又聽陸丞相接著道:
    “既然他要娶蒹葭,那蒹葭的情況,自然也該讓他知曉。”
    “那他若還是執意要娶蒹葭,是不是證明這孩子是個可以托付的人?”
    陸夫人看著陸丞相逐漸陰沉的臉龐,小心翼翼的問道。
    誰知,陸丞相聽到這話卻是笑了:
    “自然,若是他知曉了蒹葭的情況,還要堅持娶親,那便不足為懼,為夫自有辦法退了這門親是!”
    陸夫人聽到前面的話,心中微定,但當聽到后面時,赫然抬眼看向陸丞相,語氣焦急道:
    “陸郎此話何意?”
    陸丞相抬手捋了捋顎下的胡須,眼神中閃過一抹狠厲:
    “怕就怕那李牧,聽到蒹葭的苦衷,假意抗旨,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那蒹葭怕是不嫁也得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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