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誅九族的大罪啊!您……您這是在玩火自焚!”
他快要嚇瘋了。
他只是一個說書的,只想混口飯吃。
他不想跟著這個瘋子,去干這種掉腦袋的買賣!
秦少-瑯低頭,看著他。
“玩火?”
“我從不玩火。”
“我只放火。”
他一腳踢開張三,臉上是冰冷的笑意。
“你以為,你知道了這個秘密,還有退路嗎?”
“從你說出‘前朝皇族’那四個字開始,你就已經在這條船上了。”
“現在,船要開了。”
“你是想自己體面地坐上來,還是想我把你捆上來,沉到江底去?”
張三渾身一顫,如墜冰窟。
他看著秦少--瑯那雙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睛,終于明白了。
他沒得選。
他早就沒得選了。
要么,跟著這個瘋子,賭一條九死一生的路。
要么,現在就死。
“我……我……”
張三的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秦少瑯說完,便轉身走出了房間,留下張三一個人,在無邊的恐懼和絕望中,瑟瑟發抖。
走出房間,夜風吹來,秦少瑯緊繃的神經,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擁立前朝太子?
他當然沒那么傻。
他剛才對張三說的那番話,九分真,一分假。
目的,就是為了徹底擊潰這個說書先生的心理防線,讓他為己所用。
一個能把假的說成真的說書先生,在未來的輿論戰中,作用無可估量。
至于顧長風的真實身份,到底是太子之子,還是別的什么人,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姓“顧”。
重要的是,他手里有那塊玉佩。
這就夠了。
這就足以讓他成為一枚,可以撬動無數勢力的棋子。
但現在,還不是動用這枚棋子的時候。
時機未到。
他自己的力量,也還太弱。
當務之急,還是發展自身。
第一,練兵。趙武和王鐵柱已經在做。
第二,情報。劉承和即將成立的“斥候隊”,是他的眼睛和耳朵。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
錢!
沒有錢,一切都是空談。
養活這幾十號人,購買兵器鎧甲,收買人心……哪一樣都離不開錢。
而他現在最大的來錢路子,就是他腦子里的那些,超越這個時代的知識。
比如,釀酒。
秦少瑯回到自己的院子,蘇瑾和蘇棠住的廂房,還亮著燈。
他想了想,沒有過去打擾。
他走進另一間空著的房間,從懷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樣東西。
那是在攻下黑風寨后,他從趙瘸狗的房間里,搜出來的。
一支品相極佳的,百年野山參。
這東西,是釀造藥酒的絕佳材料。
但他現在,卻不準備用它來釀酒。
他有更好的用途。
……
第二天一早。
秦少瑯將趙武叫到了跟前。
“你挑一個最機靈,最不起眼的人。”
秦少-瑯將用布包好的野山參,遞給了他。
“讓他下山,去藍田縣城里,最大的一家藥鋪。”
“把這個,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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