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跪,直接把全場的目光都聚焦了過來。
也把正在思考“摩托車牌照怎么上”的秦少瑯給跪懵了。
“臥槽?妹妹你別這樣,我受不起啊!我自己的生存問題還沒解決呢!”秦少瑯心里瘋狂吶喊。
王頭兒和吃瓜群眾們也愣住了。
隨即,爆發出一陣更猛烈的嘲笑。
“哈哈哈!她居然求秦少瑯?她不知道這小子連自己都快養不活了嗎?”
“腦子瓦特了吧?求個窮光蛋?”
“這戲碼有意思,比聽說書還精彩!”
王頭兒也是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著蘇瑾,然后又轉向秦少瑯,語氣里全是譏諷:“喲,秦少爺,人家姑娘可看上你了。怎么著,要不要英雄救美啊?你有三兩銀子嗎?”
秦少瑯沒理會這些噪音。
他看著跪在地上,把頭磕在滾燙的黃土地上的蘇瑾,又看了看她身后那個嚇得快要哭出來的小丫頭。
他緩緩地、鄭重地,摸了摸自己身上唯一值錢的家當。
一個巴掌大的布袋。
里面裝著……大概一斤左右的雜糧。
這是原主最后的口糧,準備帶上去邊關的路上吃的。
秦少瑯把它解了下來,拎在手里掂了掂。
全場雅雀無聲。
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這敗家子,不會是想用這點米換兩個人吧?
瘋了,絕對是瘋了。
秦少瑯迎著所有人的目光,一步一步走到王頭兒面前,把那個小布袋往他面前一遞。
“這些,買她們兩個,夠嗎?”
空氣仿佛凝固了三秒。
然后……
“哈哈哈哈哈哈!”
“噗——我不行了,我要笑死了!”
“他是認真的嗎?一斤糧食?買兩個人?他怎么不去搶!”
“腦子真的壞掉了!徹底的!”
山羊胡老頭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指著秦少瑯,上氣不接下氣。
王頭兒的臉黑得像鍋底。
他感覺自己的職業生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秦少瑯!”他咬著牙,“你是在耍我嗎?”
“沒有耍你。”秦少瑯一臉平靜,“我知道這不夠三兩銀子,也不夠三十石糧食。但是,王頭兒,你想想。”
他頓了頓,組織了一下語,用一種循循善誘的語氣開口。
“這對姐妹,你賣三兩銀子,這里有人買嗎?”
王頭兒語塞。
“沒有。他們都嫌貴。你賣不掉,就只能按你說的,送去窯子。送過去,錢什么時候到你手上,能到多少,都是未知數。萬一路上跑了、病了、死了,你一文錢都拿不到。”
秦少瑯的聲音不大,但邏輯清晰。
“但是,我這點糧食,是實打實的。現在,立刻,就能到你手上。雖然少,但它是確定的。你用一個不確定的‘高收益’,換一個確定的‘低保’,怎么算,你都不虧。”
王頭兒被這一套“風險投資理論”給說得一愣一愣的。
好像……是這么個道理?
“再說了,”秦少瑯壓低了聲音,湊近了點,“我,秦少瑯,馬上就要去邊關了。我買她們,不是為了自己享受。你想啊,我一個戴罪之身,去邊關九死一生,身邊帶兩個人,不是累贅嗎?”
王頭兒下意識地點頭。
“所以啊,我這是……為國分憂!”秦少瑯猛地拔高了聲調,一臉正氣,“我帶著她們去邊關,姐姐可以當軍妓,妹妹可以當營妓,這不都是為咱們大魏的將士們服務嗎?我這是在給你送政績啊,王頭兒!”
“我……”王頭兒徹底懵了。
這小子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把兩個累贅甩給一個馬上要去送死的倒霉蛋,自己白得一斤糧食,還落個“為國分憂”的名頭?
這買賣,血賺啊!
周圍的吃瓜群眾也被秦少瑯這番“騷話”給鎮住了。
還能這么解釋?
人才啊!
跪在地上的蘇瑾,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她求他,是想逃離火坑。
沒想到,這個男人,要把她們帶進一個更大的火坑!
軍妓?營妓?那是什么地方!
她死死咬著嘴唇,幾乎要咬出血來。
秦少瑯沒看她,只是盯著王頭兒。
“怎么樣,王頭兒?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一份唾手可得的政績。你,干不干?”
王頭兒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他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一張皺巴巴的“人籍文書”,又拿起官印,沾了點印泥。
“啪”地一聲,蓋了上去。
然后,他一把搶過秦少瑯手里的糧食袋子,把那張紙塞進秦少瑯懷里。
“算你小子會說話!人,歸你了!”
王頭兒轉身就走,生怕秦少瑯反悔。
“滾滾滾,趕緊帶著你的‘政績’滾蛋,別在這兒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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